塞完紅包以後,王翠花又從黑色塑料袋裡拿出了一張農行卡和一個金镯子。
“當初我家老大結婚時,給女方的彩禮就是八萬塊錢的彩禮加上一隻金镯子,辦婚禮的錢和三金五金之類的由老二一個人負責。”
王翠花說着将銀行卡和金镯子放到了茶幾上,并且往張芳的方向推了推。
“既然你老家父母,兄弟都靠不住,那這彩禮錢就由你自個兒收着吧。”
王翠花看了一眼坐在張芳旁邊的對着桌子上的錢财垂涎欲滴的二兒子,特意提醒了張芳一句:
“這錢你收好,沒什麼大事就别動,一旦花完了可就沒有了,多為自己想一想。”
張芳真誠地回道:“我知道了,謝謝阿姨。”
王翠花笑了笑:
“謝什麼?你們倆口子把日子過好比什麼都強。”
林家大兒媳看了一眼桌子上給小叔子未婚妻的東西,心想:
“這彩禮和金镯子倒是和當初給我的一樣多,可這紅包的數目對不上。
當初給我的隻有三千塊錢的紅包,今天婆婆給老二家的紅包可比我的那個要厚得多,說不準還是我的兩倍。
李秋香想着想着,就想到了自己的彩禮。
“當初我的8萬彩禮留一半給了娘家,那個金镯子也被媽留給了弟弟,留在身邊的四萬塊錢也用作了生活支出,不知不覺間都給花光了。”
李秋香越想越委屈,甚至想起十多年前,自己和向東剛上門時的菜可遠遠比不上今天這桌。
這一點差異在李秋香的心裡似乎就成為佐證了婆婆偏心的事實。
幾人接下來溝通了一下這對新人的結婚事宜。
王翠花的意思是這婚結得越早越好,要是月份大了,肚子可就藏不住了。
作為當事人,林向南不傾向大辦,畢竟張芳娘家“沒人”,辦婚禮的錢要靠他自己。
而他這麼多年工作下來,賺來的工資都拿去吃吃喝喝,現在銀行卡裡隻躺着一萬出頭的存款。
這點兒錢拿出來根本辦不了幾桌像樣的酒席,除非張芳把她自個兒的存款貼一點兒出來。
辦不辦婚宴的事情久久商定不下來,事情的決定權落到了張芳的身上。
張芳思考片刻:
“那婚宴的事情就先緩一緩吧。”
張芳知道林向南的身上沒多少錢,要是執意辦婚宴,肯定要動用到自己的存款或者是彩禮錢,她是萬萬不樂意的。
林向南和張芳兩個人的事情初步定了下來,并且準備在下個月月底找個時間去民政局領證。
他們這對新鮮出爐的小夫妻過了明路,又在老宅裡吃了一頓晚飯後便離開了。
回出租房的路上,林向南試探性地向張芳詢問:
“小芳,你想不想我賺大錢?”
張芳神經立刻緊繃面上裝作一副什麼也不知道的樣子:
“什麼?”
林向南接着說道:“彩禮錢和紅包加起來都有□□萬了,存銀行裡也隻能掙那麼點兒死工資
倒不如拿出來給我創業,等我以後賺了大錢,一定讓你住上大房子,坐上小汽車。”
張芳捏緊了手中的銀行卡,轉頭看向林向南:
“向南哥,阿姨說了,這錢要存起來,以後要用來養寶寶的,你不能動。”
林向南還不肯放棄遊說:
“小芳,做人不能太死闆,想要賺大錢就得提前投資,要不然咱們怎麼可能有發财的機會?”
張芳一副你說任你說的模樣,反正就是一句話:“這彩禮錢和紅包是用來養孩子的,不能用來給你創業。”
林向南沒法子,隻能放棄了從張芳這要錢的想法,他整個人垂頭喪氣,肩膀耷拉着,仿佛人生失去了意義。
張芳見了,摸了摸她的肚子,心想:
“向南哥畢竟是孩子的父親,還是多安慰一下他吧。”
張芳開口道:
“向南哥,你别喪氣,咱們現在這樣不是挺好的嗎?
我們倆都在酒店工作,每個月加起來有小一萬的錢,聽阿姨說,等老宅拆遷玩會分給咱們一套房子,咱們有房子有工資,這日子怎麼就不能過下去了?”
林向南搖了搖頭:
“我就是想自己做生意,不想一輩子給别人打工,看别人臉色,每個月隻能拿四五千的死工資!”
張芳心想:
“你知道怎麼做生意嗎?要是做生意失敗把錢都虧完了怎麼辦?”
張芳心裡決定,一定要盡快和林向南結婚領證,日後好好地管着他。
……
林向南二人走後,林向東夫妻倆也帶着兩個兒子準備回去了。
臨走之前,林二牛特地讓老大夫妻各自提了一箱給小孩子喝的旺仔牛奶和爽歪歪。
大房一家四口回到出租房的時候,李秋香一直是一副怏怏不樂的樣子。
林向東趕着兩個兒子去衛生間洗澡,他拉着妻子在客廳的沙發坐下:
“怎麼了?有什麼事别憋在心裡,一定要和我說,多個人知道,也多一個人幫你想辦法。”
李秋香轉過身子,故意不去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