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翠花做的面條可比林二牛做的要好吃得多,面條裡頭有鹹菜有肉絲還有一個煎蛋,袅袅的香氣從碗裡向上飄起。
婉妗大口大口地吃着美味的面條,一旁的林二牛更是吃得要飛起來了,幾分鐘的時間就半碗面條給吃了。
王翠花今兒個心情好,還特地也給肉肉撈了一碗面條,裡頭的肉絲也特别多。
肉肉蹲在牆角埋頭吃飯,那火急火燎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它是趕着投胎呢。
“我告訴你李懷德,這個家也有我的一份!
我宋彩霞當年那麼多好小夥子沒沒嫁,嫁給你這麼個一窮二白,連屋子都是泥巴蓋的人,不圖别的,就圖你老師對我好。”
隔壁宋嬸家傳來了一陣陣哭天喊地的聲音。
“這麼些年我嫁到你家那是起的比雞早,睡的比狗晚,好不容易遇上拆遷了,你說要跟我離婚?!”
宋嬸面色通紅,眼睛更是氣紅了:
“這些年我不僅要照顧你,照顧兒子,還得照顧狗,我辛辛苦苦了這麼多年,算什麼?你說算什麼呀?”
宋嬸跑到李懷德跟前,死死地扯着李懷德的衣領不斷搖晃。
“你說啊?!算什麼?!”
宋嬸丈夫李懷德支支吾吾的。眼神躲躲閃閃,就是不願意看宋嬸兒。
宋嬸兒死死地瞪着李懷德,仿佛眼珠子都快要從眼眶裡跳出來了。
“你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在外頭有人了?那個人是誰?快跟我說!敢跟我宋彩霞搶丈夫,看我不把那不要臉的狐狸精臉皮都給撕下來?!”
宋嬸子越想越生氣,她把所有的怒氣都集中到了那個所謂的“小三”身上,仿佛隻要把外頭的人解決了,那個憨厚樸實的丈夫就會回來,重新回歸到家庭中。
“遇上我算你倒黴,算你跟錯了人。”
李懷德嫌棄地打量了一下宋嬸兒:
“你也不看看你自個兒,腦袋頂着一個雞窩頭,臉上坑坑窪窪的全是痘痘,一副黃臉婆的樣兒,。
我這麼些年沒和你離婚,完全是看在兒子的面子上,你就知足吧。”
宋彩霞眼中冒着熊熊怒火:
“我呸!你個豬鼻子插蔥在我跟前裝什麼蒜?你個喪良心的東西,簡直沒天理了……”
隔壁傳來了噼裡啪啦的打鬧聲,王翠花聽着這動靜,眉頭便皺了起來。
“沒想到老李平時看着老老實實的,背地裡竟然還有這樣一副花花腸子?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說着說着王翠花便意味深長地看了旁邊的林二牛一眼。
林二牛的嘴裡塞滿了面條,嘴邊還挂着幾根面條呢:
“翠花,你看我幹啥呀?趕緊吃面條,不然冷了可就不好吃了。”
說完林二牛立即埋低頭哼哧哼哧地吃面條,那聲音大的讓潘金花都幾乎聽不到隔壁的争吵聲。
林二牛吃得正起勁,背後卻冒出了一層冷汗:
“老李呀,老李,你禍害你自個兒家就算了,為什麼還要影響到我家?唉,早知道當初買房子的時候就不應該和老李挨着一塊兒。”
王翠花白了林二牛一眼:
“真當我沒看到你的小動作呢?!你們男人都是一副臭德性。
和你們辛辛苦苦打拼大半輩子的妻子不要,偏偏要那些外頭的野花野草,共苦的時候隻想到老婆,有錢了,第一個想要抛棄的還是我們這些苦命的女人。”
林二牛匆忙将口中的面條咽了下去:
“媳婦兒冤枉了呐!都是老李幹的壞事,你怎麼就扯到我身上來了?
再說這世上的好男人也是有的,就比如我,我對你可是一心一意,沒有半點其他念頭。”
王翠花哼哼兩聲:“誰知道呢?一輩子那麼長,我看呐,男人隻有挂在牆上才能老實。”
婉妗圍觀了一場中年男女之間的父母愛情,被迫塞了一嘴的狗糧。
吃飽喝足的她自覺的跑到廚房裡洗碗。
王翠花察覺到閨女離開了,趕緊捅了捅丈夫的肩膀:
“瞧你說什麼胡話,閨女都被你說走了,趕緊吃完去廚房幫閨女洗碗去。
對了,鍋裡剩下的面條别動,那是我給歡喜留着的。”
“哦,好的,好的。”
林二牛老實的點了點頭,拿起筷子大口大口地吃面,三兩下功夫就把一碗面條給吃完了。
在這個時候,王翠花也恰好将她碗裡的面條嗦完。
林二牛便殷勤地站起身,把桌子上的碗筷一一收拾好,朝着廚房走去。
勞累了一天的王翠花走到客廳的沙發邊坐下,她打開電視看起了最近新出的肥皂劇。
她心不在焉地盯着電視,心裡突然想到:
“老四這會兒去哪了?”
她拿起桌子上的手機,不停地翻找電話簿,給老四林歡喜打了個電話。
“嘟~嘟~”電話忙音持續了五六秒,那頭的林歡喜終于接電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