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
金迅拍自個腦袋,想起又忘記要走正門,急着回頭沒邁出幾步,卻見時秋已至。
他作揖上前,熱切道:“啊呀,時掌門,一時心急就想來織房瞧,可是勞煩勞煩了!”
“哪裡哪裡”,時秋回禮引了金迅去梧桐小院中詳談。
方坐下,金迅迅速便取好幾個儲物戒,時秋也早有準備般上了茶盞。
他把錢袋子推到時秋面前,堆笑道:“這是首批靈布銷價毛利合算的應付款,還請掌門清點。可是不知,臨泱這靈布還未正式發售,已然大受追捧喲。”,金迅一念及此處,笑容都收不回去。
想來這大宗門尚且如此急切購入,廣大求布若渴的多金散修們豈不是更加心喜?
時秋神識一探裡頭竟全數是靈石,靈石堆作的小山。
她客氣回說:“那也是勞金道友費心呐,一年前的臨泱隻空有座山頭,若是不遇見金道友這位貴人注資扶持,臨泱怎得今日?”,金迅被誇得飄飄然,二人得享片刻成功喜悅,客套來去數個回合,方切入正題。
時秋利索收攏完靈石,随第一單生意順利成交,她轉而與大股東讨論今後靈布事業發展規劃:“今後需按靈布品質售賣,按照首批靈布的品質成上品的标準,而日後織房還會加産另兩種規格布品,定作中下二品。定品越低,用時更少,産量也更大,如此便可面向散修甚至凡人富商售賣了”
事關後半生重要的數錢事業,金迅曆來也思考不少,想法正與時秋不謀而合,“哦?我還當欲同掌門說起此事,哈哈時掌門果然聰明人!”
談事情嘛,利益糾葛縷清了,方法手段自然是一點就通的。
時秋淺淺笑過接下誇獎,繼而引入新話題,她面色一凜,高深莫測壓低聲道:“金道友有無聽說過天衣無縫?”
金迅一顆心吊起,被緊張氛圍感染隻覺冷汗漸漸,有些好奇又生出些提防。啪得一聲放下茶盞,也學着時秋壓低些腦袋,嚴正道:“那,又是何物?”
商人的直覺,同那已然成熟的跳坑經驗告訴他,此處有的是大坑子,他,金迅,戒備大起,卻止不住去好奇。
時秋淡定解釋:“便說織布,那是織娘一手執金梭,以絲線在同個平面上畫符文樣式,則成靈布。而天衣便是一手金梭,直接以絲線描摹人形,則獨絲自成衣。天衣若成,其功效性能,防禦特效不比尋常裁剪而成的法衣,成效定可直追靈寶呐”
“哦?那其中道道可不少吧…”,金迅聽得天衣二字屬實動心,然,這世間還未聽說有人織成此衣,不免面露猶豫懷疑。
臨泱餅人,見機出動。有問題就先去解決問題,畫餅嘛,唯手熟爾。
“據我所知,那奉鳴青陽峰,一火大長老座下的容小弟子便有此衣。既世間已提議前例,在下看來未必不能成,反道是其中潛力不可估量呐。金道友你想想,有一則有二,有二則…”,時掌門胸有成竹,熟稔地吹着耳邊風。
“竟有此事?”,一話未盡,金迅果然被逼退牆角,陷入美好想象。
她緊接着又說:“金道友再想呐,若天衣出世,這世間追求武力之人求之,追求貌美之人求之,追求容小師叔者呐,亦求之…”
談判的桌面上,确定因素永遠比不确定因素更具分量。
金迅眸中一亮,如今世道尚且太平,衆修士多是不重道行,轉而發展額外副業安生立命的,已是不同洪荒世界人人以拳頭稱霸為尊為王。
修士的行事風格,購物傾向也更偏日常實用,樸素簡潔。至于尚武,尚美的人具體又是個什麼數目他不得而知,但可想來,應不占大頭。
但是
那追求容小師叔者确實甚巨…
其人不論種族,不論出生,不論年紀,不論性别,不可謂不廣,且個個崇尚有錢難買我高興,散花般為熱愛花錢。如若撒花仙女仙男們得知,有一制衣鋪可買到容小師叔同款外袍,那不得教來人徹底瘋狂?
這個銷售方向,這個策略思考,十分附和底層邏輯規律。
金迅想到了可行性,眼中的防備逐漸散去,即将來到的破天富貴,裹挾住他僅有的清明席卷奔逃。
金迅爽氣相問:“天衣研制可是有什麼需要?若有難處,我金迅一并包攬了!掌門隻管開口。”
時秋說到此出,停下半刻,深歎口氣道:“哎,就是這天衣研究進度堪憂呐,本不該同道友開口的,哎。”,她搖頭無奈。
金迅立刻拿出他帶來的上品法衣,“還道掌門要這法衣作甚,原來是為新品研究所用,便當是我金迅贈予掌門了!”
時秋不客氣,無奈收下稱謝,複又接着來解釋緣由:“這打樣之事倒不屬最緊俏。隻是我臨泱離開中州腹地甚是遙遠,陸行來回說不得要個一旬。這織娘匠人屬凡人,再熱愛手中營生也有個頭,又不可說回就回的,尤其思鄉之情難渡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