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子高摸頭瞎猜,“莫非道友…相柳之身?”,
相柳,傳聞衆神捏邪氣所化,血有邪煞,自是天然。
阿青無言以對,他不喜自己出生,向來不輕易展露本體
可這回他坦坦蕩蕩,還未來得及刻意隐瞞,就…
“起初被子高道友強拖出洞窟之時,在下便是人首蛇身的原形模樣呐…”
沈子高一愣,“…某還以為尋到同好了,所以才覺有緣呐!”,
這不,機緣巧合使得自己認識了位珍惜品種
“…“,阿青的沉默啟聩振聾,”道友你,興趣挺獨特的…“,
不得不說,這龍的審美,還怪棒的
“嘿嘿,尚可尚可”,沈子高眼眸閃亮,
自覺他這段嶄新的友誼,在這一刻,猛然就升華了。
“所以道友名作,相青,取自相柳的‘相’?”
“嗯…”
“不然喚道友‘阿相’可好,畢竟相柳天上地下,唯此存一,甚是别緻”
“随喜,随喜…”
“嘿嘿,待某回宗,可要好好同人介紹道友了”
“不,不必如此罷…”
二妖說車轱辘話間隙,林中氛圍愈發劍拔弩張。
天馬衆妖催動靈力,已是鼓身漲高,出馬成山,大有以一擋百之架勢,比之合圍衆妖,群落雖小,氣勢上确也不輸。
這一戰險停在爆發邊緣,雙方僵持着,形成一種微妙平衡,好似再落下一片霜葉就能打亂這局面。
天馬頭領緩步而前,低吼,“再說一遍,吾族不叛妖庭,更不會舍棄舊山去随了爾等烏合之衆!若戰必誅,定以諸位鮮血祭山!”
絕音铿锵,聲動鴻宇
相青被震得耳恍,擡手扯動沈子高衣袍,“你我快些走罷,還是莫牽扯進去了”
那雜妖群分開一條道來,其中也出一妖。
沈子高按住相青:“對面領頭的,是窮奇?” 傳說窮奇,狀如虎獸帶翅
“确實像”,相青也隻聽過傳聞。
所謂兇獸,執念殺伐,堕神而成,誅之成屍,向來隻行封印斷不可擅專為敵,十分棘手。
沈子高喃喃:“這等兇獸竟也出世,這到底是獸,還是遊屍…”
畢竟窮奇古來有兇名,此獸封印在天地破碎前,始自洪荒神族。
曾經天地傾倒,那封印都未破開,如今乾坤安好倒被放出來了…
阿青很是心煩:“都什麼邪門玩意…在下還是想回窟去”
沈子高不知如何接茬,畢竟嚴格說來,阿青道友也屬邪門玩意
隻見那窮奇大獸伸翅展爪,三兩步就到前來,狀若悠閑,“妖庭早已式微,我窮奇在此便是最好的證據。”
天馬頭領:“爾等禍胎之言,豈可當真?”
“妖庭軟弱,我妖族身負神血,何必屈就他族之下?天馬一族,不如就随我三部,推翻妖庭重立新世,共創盛舉!若論血脈,我窮奇乃洪荒生靈,神靈法力無邊,生魂不滅肉身長存,此間又誰人可比?”
“可笑至極!”
“老天馬,看看你身後!族人凋零,手足孱弱,哪有半分當年洪荒戰将模樣,天馬一族莫不是早已忘懷往日尊貴,臉面都不要了?”
“…”
“今日前來也不為趕盡殺絕,不如你我打個賭”,
“就賭今年兩山宗大典,妖主是否現身。若妖主不出,妖庭傾覆,再投奔我部也不算太遲”
天馬頭領怒目不語,不進也不退,執意僵持下去。
窮奇悶聲哂笑,笑這老馬僵持毫無意義。
“今歲大典,親眼見證便是。今日不殺生,不過下回再見便是天馬一族歸順之時,還有記得,随時迎候我屬三部!哈哈哈…”,窮奇自說着,揮退衆妖,身影也逐漸淡入雲霧之間。
衆妖化整為零,潮湧褪去,徒留一山一林,蕭索肅色
天馬歸山,不減愁雲
“子高道友,現在能走了吧?”
“你說說,天馬背生肉翅,趕路應很是迅速吧?”
“确實能飛…”,
沈子高包含期待,眺望馬成山,阿青有些吃不準他的套路,“道友你想做什麼?”
沈子高沉吟,“嘿嘿阿青呐,想不想随我去山上認識些新朋友?”
相青警惕,倒退三步,果斷搖頭,“不要!不想!莫逼我!”
“如何是脅迫道友呢?”,沈子高學着方才那兇獸窮奇口吻,“這是邀你,共創盛舉!”
“…”,什麼梗都玩,那隻會害了道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