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群賓客看熱鬧的時候都很積極,一說到報警,就都紛紛不說話了。
看别人的笑話可以,但得罪别人的事情他們可不想做,在場的都是人精,哪會明目張膽地跟秦家作對,都是生意場上擡頭不見低頭見的人。
而就在這個時候,易小妹站了出來,斬釘截鐵地說:“報警!肯定要報警!秦湘夢破壞了我的生日宴不說,還想給我哥下藥,我倒是要看看,她想給我哥下什麼藥!”
易小妹陰沉地看向秦湘夢,當年秦湘夢對她做的那些事情由于證據不充分,加上有秦家的庇護,她才不得不承受那樣的痛苦。而現在,秦湘夢想對她哥故技重施,卻人贓并獲,易小妹怎麼可能讓她再次逃掉!
盡管易小妹臉上的神情陰冷無比,與當年“瘋丫頭”的形象重疊起來了,但或許是因為她今天的一身打扮,讓易小妹看起來少了許多戾氣,反而讓她有種破碎的脆弱感。
甚至因為生氣,易小妹清冷的臉上還泛起了紅暈,眼角閃爍的淚光都顯得格外的晶瑩剔透。
那些賓客們心中的天平頓時就朝着易小妹猛地傾倒了,“顔值即正義”這句話放在這些人身上同樣合适,假如易小妹還是那副“瘋丫頭”的樣子,那不管她怎麼呼喊,别人都隻會覺得她得理不饒人。
而如今,對比小仙女般的易小妹,和渾身狼狽面貌猙獰的秦湘夢,大家很自然地就偏向了易小妹,不由得紛紛支持道:“好,我覺得也應該報警!要是這次放過去了,下次她又對其他人做出這種事怎麼辦?”
“對啊,我家裡也有億萬财産要繼承,秦小姐要是給我下套怎麼辦?”
“我覺得秦家人也很可疑,出了這種事,秦家的男人全都躲了起來,誰知道這是不是秦老先生的授意?”
“哇,那還真是可怕,我看我們和秦家的訂單也要重新考慮一下了。”
于是秦湘夢就這麼被不由分說地被易家的保镖“請”去了派出所,秦母想要阻攔,也被一塊“請”走了。
易禮的保镖可不是吃素的,他早有準備,就等着秦湘夢作妖,所以保镖找的都是退伍兵和雇傭兵,不管她們如何掙紮,都難逃法律的制裁。
易小妹看着秦湘夢狼狽離開的背影,一邊無聲地流着眼淚,一邊還要倔強地睜着眼睛,看到最後。
周婼站在易小妹的身邊,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給她遞了塊手帕:“想哭就放聲大哭吧,沒人會笑話你的。”
易小妹朝她露出個感激的笑,用手帕擦了擦眼眶周圍,小聲說:
“其實我很想在剛發現秦湘夢他們做那種事的時候也開個直播的,哪怕被舉報,被封号,我都想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秦湘夢通過直播毀掉你,我也想讓她嘗嘗那種滋味!”
周婼被她的想法吓了一跳:“那可不行!你沒必要為了那種人做出違法的事情……”
易小妹噗嗤一笑:“我當然沒有這麼做啦,我才這麼一想,剛才你那位朋友就走過來跟我說了和你一樣的話!”
周婼睜大眼:“姬昧?”
“對啊,他讓我沉住氣,别讓自己為别人的錯誤買單,她犯蠢,我可不能和她一樣犯蠢。”易小妹說,“哎,姐,你說他怎麼就知道我剛才在想什麼?”
周婼一臉了然,笑着說:“你都把想說的話寫在臉上了,誰看不出來?姬昧又是個細心的人,他一眼就看穿你了,才專門在那會兒提醒你的!”
易小妹也不哭了,挽着周婼的胳膊,湊近了八卦道:“我聽說他可高冷了,對誰都愛答不理的,他突然這麼好心提醒我,是不是因為某人啊?”
說着,還朝周婼擠眉弄眼,就差把“他是不是對你有意思”這話說出來了。
周婼哈哈笑道:“怎麼可能!他其實是個挺好的人,你覺得他高冷,隻是因為他懶得和别人打交道而已,隻要混熟了,你就知道他對誰都是這樣的,在能力範圍内能拉一把是一把。”
當初的周婼就是這樣的,與其說是周婼把姬昧撿回了家,不如說是姬昧挽救了她破碎的靈魂,為她指了一條出路。
易小妹還有點不信:“男女之間哪有純潔的友誼。”
正說着呢,突然旁邊一位穿着高定西裝的青年推了一輛裝滿了紅色玫瑰花的花車過來,在衆人豔羨的目光中一步步走向易小妹,并從車上拿下一束開得最漂亮的紅玫瑰,在她身前單膝跪地——
“易小妹,我喜歡了你好多年,能請你做我的女朋友嗎?”
說話的人,正是這幾年來一直追随易小妹行蹤的那位學長。
當初,她受刺激産生心理疾病要出國治療,他便毅然放棄保送,跟着她出國留學。
雖然兩人交流的時間變少,他卻一直默默在她的身邊守護她。
後來,她的病情終于穩定,願意回到故土,他再次毅然決然地放棄國外的事業,選擇回國打拼,就為了能多看她一眼。
如今,看見她變得一天比一天活潑開朗,見證了她終結心魔的那一刻,他決定向她表達愛意。
他想要告訴她,不管她變成什麼模樣,他都喜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