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慶的顔色、歡快的音樂,參與春晚得演員可能都認不全,但吃着幹果,聊着各地的習俗,也真真實實的有過年得感覺。
下午三四點鐘,兩個人正式進入晚飯準備階段,過年的儀式感,可能就在于吃不了,但還是努力準備的過程。
楊慧久違的電話,在兩人摘菜時打來,何承聽見,十分善解人意給兩個人騰出了空間,自己拎好的菜去了廚房。
然而這邊王書譯沒聊多久,廚房裡突然傳出巨大的響聲,王書譯下意識回頭,就看何承捂着手,一副隐忍疼痛的模樣。
王書譯見狀,跟電話裡的人交代了句,就挂了電話。
這邊王書譯匆忙趕到廚房,那邊何承已經把手放在水龍頭下沖洗。
水花流過的地方,似乎并沒明顯的傷口,但看何承皺眉的樣子,王書譯還是關心了下: “怎麼了承哥?”
“被油花燙了一下,鍋蓋沒拿穩。”何承沖着水,解釋的聲音都像憋着疼:“書譯,雜物間有醫藥箱,你幫我拿一下可以麼?”
王書譯聞言不敢耽擱,随即轉身離去。
然而,就在王書譯轉身後,何承表情立刻恢複正常,不緊不慢的擦了擦手,又走到沙發前,把來手機電音量調小,扔進沙發的空隙。
“看起來還沒怎麼紅,不知道待會能不能起泡。”碘伏小心擦過何承說疼的地方,王書譯有些擔心的叮囑:“要是起泡的話别不說,我去買燙傷膏。”
“沒事,就一點小傷,我學做菜的時候經常燙。”何承這邊倒是表現的很不在意,反而有些歉意的開口:“剛才是楊慧的電話吧?我是不是打擾你倆了?”
“沒有,我們正好也聊完了。”王書譯看何承那樣,出言解釋。
“書譯,你和楊慧平常聊天就這麼少麼?如果是這樣的話,是有問題的。”恰到好處關心,在沉默一會後,謹慎的提出。
“那倒沒有,就是她父母不知道我倆的事,也不太希望她這麼早戀愛,所以假期的時候我們聯系的少。”王書譯搖頭否認。
“那就好。”何承聞言似松口氣道:“是我多想了,你倆想聊的話,不一定得非得打電話。”
何承話落,王書譯擡眸看了眼對方,随之而來的是沉默。
獵物鑽進牢籠,何承心滿意足帶着沒有任何用處的藥布離開,就給對方思考的空間。
煎炒烹炸中,今年最後一輪太陽落下,滿桌子菜為了湊近那點年味,全部被搬到了客廳的茶幾上。
何承拖了坐墊,打算席地而坐,而沙發空隙的電話,終于在年夜飯前被範臨打通。
“應該被我不小心把聲音調小了。”不知道手機聲音為什麼會變小,但算在自己頭上總歸沒錯。
“衣服新買的?”視頻裡範臨目光注視着屏幕。
“嗯,好看嗎?”沒有解釋太多細節,王書譯把視頻拖遠回問。
“好看。”範臨聲音傳來那一刻,端着飯菜的何承,在範臨看不到的地方,向王書譯露出個得意洋洋的表情,仿佛在炫耀自己的好眼光。
“笑什麼?”範臨看王書譯的表情,有些不解。
“你誇我好看,還不讓笑?”
因為在何承家裡,這通電話并沒有打多久,簡單聊了會,兩個人就挂斷了電話,王書譯也在何承身邊的地方落座。
飯桌上何承精心挑選的紅酒,在玻璃杯裡散發出香氣,一杯遞到王書譯眼前。
何承也對着前方的人,發出他的邀請:“書譯,要不要嘗嘗?”
“我不會喝酒。”
“這酒不烈的。”
…
直白的引誘,成功讓對方就犯,然而,面對真誠的人,籌謀也會在不經意間落空。
還沒到九點,說要守歲就在他身邊熟睡,整個人是全然的放松,似乎對他毫無防備與戒心。
小貓的爪子沒能叫醒沾了酒氣的人,何承就抱着貓安靜的看書,守着時間一點點流過,直到年輪将要向前撥動。
“新年了書譯。”
“新年快樂承哥。”
“書譯,這個年你過得開心麼?”
“與其說開心,不如說輕松。”
“輕松?”
“嗯。”
“你呢承哥?開心麼?”
“隻是感覺這個家,好像沒那麼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