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的記憶停在往昔,成為了回不去的昨日,而随着時間留下的隻是矛盾洗滌下日益淡漠,和那個越來越陌生的人。
“王書譯你到底什麼意思?特意在這堵我?”
“你是不是聽何承說什麼了?”
“我告訴你,别聽他的,他不是什麼好人。”
“有什麼話不當面問,背後給我來告狀這一套。”
“那天我和孫梵去超市,就是為了社團準備活動,根本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你們這樣還讓我在社團怎麼做人…”
“為什麼不說話?”
惱羞成怒的攀扯,牽引出更多未知的事,向來沒說過一句楊慧一句不好的何承,為兩個人做了那麼多,全然無辜的何承,在對方口中,成了挑撥的惡人。
怒不可遏的指責,其實是絲毫經不起推敲的遮掩,看着這個變得有些面目全非的楊慧,王書譯不知道能跟她說什麼,又有什麼好說。
他不傻,這段時間的那些不同尋常,就像多米諾骨牌,牽動一個串聯全盤。
孫梵每次見他那充滿敵意的眼神,楊慧朋友圈裡暧昧不清的照片,韓駿的欲言又止,還有那些沒有回的信息,還有親眼看過的一切和漸行漸遠的彼此。
何承說的對,磨合也不會為感情增添色彩,而是會讓感情變的更加難堪難看,對方也不需要他的負責…
“楊慧,我們分手吧…”
冷淡如水的話,讓喋喋不休歇斯底裡的指責猝然停止,楊慧不可置信的看向王書譯。
“王書譯你什麼意思?你要…跟我分手?”
“你不信任我?”
楊慧指尖在王書譯和自己身上遊移,錯愕與震驚交織,脫口而出的質問沒有任何對感情的不舍。
隻是沒想到他會說出這句話,或者說,她沒想到,這句話會由他王書譯先說出,她覺得自己被羞辱。
曾經不能轉回,不追問糾纏,會少很多欺騙的醜态,給彼此留一道體面,算是回敬往日的一切。
王書譯沒有回答,隻是決然走向與楊慧截然相反的方向。
他們相遇的時候就是在這樣的夏天,也許把那份感情留在這個季節,各自走向屬于季節,才是最好的選擇…
熟悉的身影愈行愈遠,楊慧還怔愣在原地,何承松開孫梵,毫不遮掩的鄙夷,紙巾用力擦過的手,仿佛碰了最肮髒的東西,眼神嘲弄盡顯。
隻是扔下紙巾,扶着眼鏡走向楊慧,何承卻又從容的換上了另一幅表情。
“謝謝你。”何承看着楊慧,輕聲開口。
楊慧不懂不明白,看向何承,眼神中多了絲疑問不解。
而何承今天心情很好,難得有耐心解釋。
“謝謝你,終于弄丢了他,給下一任騰地方。”
何承微笑,是從未有過的真誠燦爛,仿佛即将得到了最喜愛的玩具…
像,獵人終于網住了獵物…
把人扯碎的袖口無法複原,低垂的發絲被一雙微涼的大手搓揉,又無聲搭上那肩頭,攬着,揉着,對方安靜謹慎的給着自己的安慰。
王書譯擡頭,勉強擠出輕松笑容:“承哥,我沒事。”
手機突兀的響起,吵鬧的鈴聲,似乎在替手機另一頭的人叫嚣着怒氣。
看着楊慧的電話,何承沒有表明自己的想法,而是直接抽過王書譯的手機挂斷,又當着王書譯的面點開了拉黑的界面,才側頭詢問:“可以麼?”
回望,王書譯最終點點頭,結束了唯一的牽扯。
“書譯,帶你去個地方…”
低音炮的沖擊,光怪陸離的燈光,飛速而過的車輛,疾馳中的人們,從未踏足過的地方,有着讓人應接不暇光景。
“賽車場老闆大興,我同學。”晦暗中,肩膀被控制了方向,何承攬着人介紹,王書譯也随之望去。
眼前人穿着一身賽車服,長發高聳紮起,脖頸後面還有暗色的紋身,和想象不同,何承工作之外的朋友,看起來好像是跟何承不同世界的人。
“興哥。”但最初的信任,不在乎陌生的兩人,而是來源于彼此都熟悉的人,王書譯沖王興笑着點頭,叫的也親切。
“書譯吧,總聽阿承提起你,果然很乖。”何承頭一次把王書譯帶來,王興回應也熱情大方:“今天你們盡情玩,興哥請客。”
“走,去帶你看看我的車。”手被抓住,在這樣的陌生昏暗環境中,好像也沒什麼問題。
跟何承認識了這麼久,還是能見到何承完全不同的一面,灰藍色的機車,流線型的車型,換上連體賽車服的何承高挑挺拔。
好像因為衣服的改變,何承的表情都帶着平常沒有得冰冷氣場,隻是聲音還有那種溫和。
“書譯,要不要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