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聽你的,要不你跟他說說,他奶都問好幾次了,昨天我和你爸去,還給掏了兩千塊錢,說讓範臨早點回去,你爸也不好意思跟你說。”
親兄弟,未必性格秉性都相似,但在範臨最需要引導年紀,一直是跟在王書譯身邊,耳濡目染總會被王書譯的行為所影響。
進入大學的第一個長假期,範臨就沒有回去,和王書譯當年一樣,選擇留在a市兼職。
“媽,小臨兼職也不單純是為了錢,現在他每周會去闫律那兼職兩天,闫律律所在國内都是有名的,多少人想進都進不去。”
“雖然小臨現在是打雜,但常在律所走動,接觸的都是行業内的人,這都是未來的資源。”
“而是我聽承哥說,闫律對小臨很欣賞,說不定畢業之後,直接進闫律的事務所…”
…
“這我不懂,那你别聽我的,等我讓你爸再跟老太太說說。”
自家老太太什麼性格馮英再了解不過,幾個大孫子就是老太太的命根子,現在能給錢,就是最後通牒,之後也不知道能出什麼幺蛾子。
她本來是不想再受那份罪,再落個後媽不知道心疼人的名頭,但關于範臨學業工作的,馮英也是二話沒說,幹脆利落的做了決斷。
然而,利弊分析透徹,範臨還是在年前二十多天的時候,被叫了回去。
說是老太太病了,想見孫子,大伯範盛都打來了電話,問範臨到底有什麼事那麼重要,範強也無奈給範臨打了電話。
臨時買的車票,沒有太合适的,範臨輾轉三趟車,才在隔天回了家。
“檢查了嗎?什麼毛病。”晚上,王書譯下班,範臨的視頻才打來來。
“老毛病,高血壓,加上感冒。”連夜趕回去,範臨聲音有些疲憊,背景是熟悉的山水瀑布,明顯是範臨奶奶家的西間。
“沒什麼大事就行。”視頻裡王書譯展現的是最幹淨整潔的角落。
視頻拍不到的地方,王書譯在一邊扒着蒜,一邊聊着天。
…
“你什麼時候能回來?”有些話,不方便聊,話題轉着彎,又來到王書譯身上。
“我怎麼也得公司放假吧。”
王書譯回應,那邊何承已經從廚房出來,看見兩人在視頻也沒打擾,就靠在沒有門的門框邊,望着兩個人耐心等着。
手裡有何承要的蔥蒜,王書譯趕忙加快速度,又對着電話開口:“小臨,我室友回來了,先不聊了,你昨晚沒睡好,也好好休息。”
“嗯…”
視頻挂斷聲傳來,何承微笑靠近:“室友?”
“我這不是住公司宿舍呢。”王書譯陪着笑臉,把剝好的蔥蒜遞到何承手裡,又立刻起身準備打下手。
“其實沒必要挂電話的。”何承依舊那樣善解人意。
何承雖然這麼說,但特意來他這小破地方給他改善生活,他怎麼可能讓何承一個人在連個油煙機都沒有的廚房做飯,自己在那坐着悠閑視頻。
“我這不打算偷個師,回去做給我媽他們嘗嘗。”
隻是這話卻不能這麼說。
“小臨的奶奶怎麼樣了?”同樣的問題,在兩個人進廚房時,由何承再次提問。
隻是王書譯笑容下的答案,更加直白:“沒什麼大事,又鬧脾氣了。”
老太太的性格本就倔強強勢,加上老伴去世的早,拉扯幾個孩子不容易,上了歲數兒女都順着她,讓她近些年性格越發自私,什麼事都按着自己性子想法來。
聽範臨就是在律所打雜,之後再說什麼也說不通,就覺得孫子在外面吃苦了…
“剛小臨問你什麼時候回去了?”水流沖過蔥蒜,指尖水珠滴落,何承甩着水,自然的切換話題,不過度參與人家的家事。
“嗯。”王書譯點頭,把卡死的後窗,打開一個縫隙,才道:“對了承哥,我也想問問,二十号回去行不行?”
他們公司放假早,二十号設計部早已經放假,可王書譯雖然身處設計部,但工作都是跟着何承走,放假時間他也不太确定。
“想在生日前回家?”何承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側着頭反問。
“嗯,小臨一直問我來着。”看猜到了他的想法,王書譯也不否認。
“你看你時間,課程完了的話,你跟設計部一起放假吧,現在也沒太多事。”
切好的蒜末下鍋,油溫帶來刺耳的聲響,情緒也被很好的遮掩,别人察覺不到,自己也察覺不到…
不論多早放假,外在忙碌了一整年的人們,都追求更多的休息時間,過年的假期還未完全到來,設計部就有人陸陸續續請了年假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