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姐姐,你口袋裡裝着什麼呢?”沈輕栀抱着席以年的手,不由好奇問,她注意好久了,姐姐隻要一動,口袋裡就會傳出像塑料摩擦一樣的異響。
席以年的注意本就不在電視上,掏出口袋裡的糖果,緊握在手心裡,柔聲對沈輕栀說,“你伸手。”
沈輕栀照做,席以年便把糖果放到她的手上,有粉色包裝的水蜜桃糖、綠色的青蘋果軟糖,更多的是糖紙亮亮,五彩缤紛的硬糖。
“唐奶奶,就是唐笑笑的奶奶給我的。”
沈輕栀恍然,“你去探望老人家啦。”
“嗯。”
席以年以為沈輕栀還會問些什麼,然而并沒有,她饒有興趣地打量着糖果,認真挑選了一顆,拆掉糖果的包裝,舌尖探出,卷入口中。
紅嫩的舌尖一進一出,深深吸引着席以年的目光,看着沈輕栀嘗到糖的甜後,眯起眼睛享受的模樣,明明沒有吃糖,嘴巴裡卻泛起了甜。
“姐姐會疊千紙鶴嗎?”沈輕栀捏着亮亮的糖紙,微仰起頭問她。
她們臉龐距離很近,近到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席以年看着那雙滿溢溫柔的眼睛,心跳越來越快,除了眼前人,再容不下其他的什麼,心中湧動着無盡的愛意。
她忍不住貼近,在眼含柔情的人兒唇邊落下一個輕吻,低聲說,“我不太會做那些手工。”
“小時候的美術課會教這些手工,班上很多同學都學會了,但是我學不會,手太笨了。”
指尖探進衣裳裡,掌心滑過她的小腹,拂過她的腰肢,若有若無地遊走着,帶起一片戰栗。
“胡說。”沈輕栀低喃,攀着席以年的肩膀,交換一個深吻,“姐姐的手才不笨。”
抵着送進嘴裡的硬糖,席以年細細品味了一下,是草莓味的。
齁甜齁甜的草莓味,但是和沈輕栀相比,還是遜色很多。
“我是最有發言權的。”沈輕栀眉眼染上一絲隐忍。
“是,栀栀說得都對。”席以年吻在她的脖頸。
衣衫散落,浴室水聲嘩嘩。
太陽落山,月亮高挂,此起彼伏的聲音才逐漸消停。
“姐姐,要抱抱……”沈輕栀半睡半醒間聽到戀人回來的動靜,習慣地伸出手要抱抱,嘴裡嘟囔着。
聲音沙啞無比,席以年聽着心疼極了,懊悔自己的沖動,但好幾次她想停,沈輕栀都夾得很緊,不願意她撤走。
“栀栀,我扶你起來喝點水。”席以年在她耳邊低語,看她糊裡糊塗點點頭,上手把她攬進懷裡,輕輕托起她的上半身,試了試水溫,溫度合适才放心喂給她。
被榨幹所有水分的人嘗到一點生命源泉,腦袋沒清醒,身體自己先有了動作,扶着水杯咕咚咕咚大口喝。
席以年怕她嗆到,控制住她的手不讓她亂來,“喝慢點,小心嗆到了。”
話音剛落,沈輕栀就被嗆到了,猛地一陣咳嗽,水杯差點被她掃落,好在席以年眼疾手快拿開,不然得再換一次床單。
“咳咳咳!咳咳……”
沈輕栀神色痛苦,席以年一直輕拍她的後背,心疼又無奈,看她咳嗽聲緩和些,關切問,“好點了嗎?”
“沒事,嗆到而已。”沈輕栀不甚在意,咳過之後腦袋倒是清醒不少,身上的不适感也加重了,她側了側身,換個舒服的姿勢倚在席以年的身上,“想親親。”
“好。”席以年寵溺,親在她的額頭上,拍撫着她的後背,猶豫片刻還是決定問,“栀栀,你是不是遇到什麼難事了?”
平時很少這麼瘋狂的,今天一次又一次,一遍又一遍,好像要把理智榨幹,要把思考的力氣全部耗盡。
“沒有啊。”沈輕栀搖頭,反問,“姐姐怎麼這麼想?”
“你今天有點反常……”
“太久沒有和姐姐親近了,你想想看,我們上次親近是什麼時候。”
席以年正仔細算日子呢,便聽見她煞有介事說,“少說有三年了。”
席以年忍俊不禁,“哪裡來的三年?”
“當然有啊,”沈輕栀捂着心口,做出一副委屈可憐的模樣,“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我們都十幾年沒見了~”
席以年莞爾,點點小戲精的鼻子,“瞎算。”
“哼~”
沈輕栀握住一縷席以年散落的發絲,食指繞着它打圈,玩得不亦樂乎,玩夠了就捏着它去掃席以年的鼻子,掃到她打噴嚏才滿足停下來。
席以年就縱容着她,連打三個噴嚏也是無奈地笑笑。
“對了,有件事我想問你。”席以年才想起來。
“你說。”沈輕栀正專心緻志給她的發絲編小辮子,頭也沒擡。
“和你相親的廖國深,他是什麼工作的?”
手上動作一頓,成型的小辮子散開,沈輕栀低着頭,聲音藏着一絲緊張,“怎麼問起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