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将整個小貨船都走過一遍的鹿島三繪,的确也發現了一點不一樣的東西。
船長室的地下有一個很小空間,鎖孔被地毯擋着,不仔細看發現不了。
原本這船肯定會被港口黑手黨扣下,那裡面有什麼她也懶得操心了,估計也是些彈藥之類的……
但現在看來,好像有點不簡單啊。
是貪财嗎……
“休一捂住他的嘴。”她說着眯起散發着危險光芒的眼睛。
不遠處的休一愣了愣,反應過來以後他拿出一塊幹淨的布嚴嚴實實的賭了上去,什麼也沒有多問。
在那人驚恐的目光下随着兩聲清脆的“咔嚓”聲,鹿島三繪将那人的手腕給捏脫臼了。
疼痛襲來,那人不自覺留下了生理性的淚水,要不是嘴巴被堵着,大概會發出撕心裂肺的喊叫吧。
“船長室裡地闆下面的密室鑰匙在哪裡。”
鹿島三繪不想再繞彎子直接點出了密室的位置,然後扯掉了剛剛堵住他嘴的布。
“那是……什麼,我不知……道,咳咳。”
撒謊。
其他人都以他為首,估計是這群人的老大,這艘船看資料也是他們一直在用,他怎麼可能不知道。
鹿島三繪不再廢話,将一個不知名的東西強硬的塞到了他的嘴裡,就着水,用力按了按脖子的一處位置,那個東西就被這麼咽了下去。
“咳咳,你,你給我,吃了什麼,嘔。”
他拼命的強制自己嘔吐,卻什麼也吐不出來,反倒是臉憋的通紅。
“是毒哦。”鹿島三繪歪頭笑眯眯的看着他。“反正其他人裡面總會有人知道的,大不了把船拆了也一樣。”
她說着最後溫柔的撫摸着那人的頭發。
明明是很輕柔的動作,卻像一座大山一般壓了下來,讓人喘不過氣。
“先是皮膚潰爛,然後頭發掉光,最後内髒和肉從内裡開始腐爛,最後隻剩一張人皮。”
“再見啦,愛撒謊的孩子。”
手指從他的下巴刮過然後離開,銀白發的女人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連一旁一直沉默着的男人也跟上了她的腳步。
眼皮在不斷的抽動着,視線也跟着搖晃,所有東西都出現了重影。
周圍什麼聲音也沒有,卻突然耳鳴的厲害。
滋啦滋啦的聲音刺激着大腦,使人昏昏沉沉,連手腕上的疼痛也沒辦法讓他擺脫這種狀态。
他好像真的要死了。
當這個想法出現時一股無名的恐慌感襲上心頭。
不,他不能死,他憑什麼要死。
他不要命的大口呼吸着喘着粗氣,連唾液從嘴角流出仍張着嘴不停呼吸,好像這樣做就能證明他還能活一樣。
隻可惜意識越來越模糊,連手腳都變得麻木起來。
“我……不想……死。”
……
像是過去了一生那麼漫長。
嘴巴被塞入了熟悉的布條,張着的嘴也被人緊緊合上,隻有鼻子可以呼吸。
“慢慢的深呼吸,吸氣——呼氣——吸氣——呼氣——”
被引導着,呼吸的過程漸漸慢了下來,剛剛恍若窒息的感覺也消失不見,他的視線還模糊着,看誰都像撒了一層白霜。
他想努力看清楚來人,卻因為眼睛使用過度在眼角滾落一滴淚珠。
無所謂了……怎樣都好。
“鑰匙在……在三号軍火箱裡的模型槍裡。”
說完便閉上眼昏迷過去。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鹿島三繪興沖沖的跑到堆放貨物的地方,把那把模型槍找了出來。
果不其然打開之後就看到了卡在裡面的一小片鑰匙。
“走吧,休一。”
鹿島三繪往前走順帶喊了一聲。
而休一有些猶豫,看了看跑遠的鹿島三繪又看了看地上剛剛昏迷的人,面色不忍。
“要不把解藥給他?”
聽到休一的話她捧腹大笑了起來。
水還是他提供的,鹿島三繪還以為他知道呢。
“别說解藥了,我哪有什麼毒藥啊,那是裝樣子騙騙他罷了。”
“可是……好吧。”
這下輪到他有些不知道該作何反應了,畢竟這個人剛剛的樣子可算不上太正常。
知道休一在想些什麼的鹿島三繪擡手将食指放在唇邊,接着便露出了一個狡黠的笑容。
“噓。”
“那隻是一些……審訊慣用的小手段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