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不是鹿島三繪的錯覺,等隔天早上再去到教室時,虎杖悠仁身上那股惹人厭惡的氣息愈發的濃重了。
但其他人像是沒感覺到似的,照常行動着。
仿佛出問題的隻有她一般。
但這股氣息也不是不能忍受,出于擔心,鹿島三繪還是問了一下虎杖悠仁昨天從道場離開以後有沒有去過别的什麼地方。
和預料中的一樣,除了去醫院看望爺爺以外他便再也沒有去過别的地方了。
她有些疑惑。
難不成這并不是一個偏日常世界,而是屬于非日常的嗎?
畢竟醫院這種地方确實煞氣挺重的,大概是昨天不小心沾染上了什麼不幹淨的東西。
明天要是這股氣息要是繼續加重,她再想辦法幫虎杖悠仁處理一下好了。
但或許意外來的會比她想象的還要快。
在結束社團活動以後,鹿島三繪接到了虎杖悠仁從醫院打過來的電話。
“爺爺他……去世了。”
聲音從電話揚聲器傳出來的一瞬間,鹿島三繪身形一頓,沉默了好半天才打算開口。
因為實在是想不到前幾天還看起來那麼有活力的一個小老頭,去世的那麼突然,那麼毫無征兆。
“那……”
“沒事的三繪姐,我自己一個人也能處理好……今天的晚飯就不回來吃了。”
鹿島三繪剛想開口就被對方打斷,語氣裡還有裝模裝樣的輕松。
既然他都這麼說了,鹿島三繪也不好再強求,隻能無奈歎氣。
“節哀,悠仁。”
“嗯。”
電話挂斷以後,空氣裡彌漫着長久的寂靜,好半天她才慢吞吞的去做晚飯。
或許虎杖悠仁身上那股讨厭的氣息是沾染上醫院的一些病氣或者死氣之類……
吃過晚飯,鹿島三繪照例跑到街道拐角處去喂附近流浪的貓貓狗狗們,等過去的時候已經有好幾隻在那裡等着了。
“乖乖~”
将食物倒到食盆裡,她便蹲在一旁笑着看它們吃東西。
街道周圍的燈光有些昏暗,道路上也已經沒有什麼走動的人了,耳邊全是小動物們“吧唧吧唧”吃東西的聲音。
突然面前的動物們齊刷刷的擡起來頭看向同一個方向,似乎在警惕着什麼,開始變得焦躁不安。
一股不安感從後背爬上心頭,鹿島三繪站起身望向身後學校的位置微微皺眉。
那裡爆發出來一種……她說不出來的、充滿惡意和不詳的氣息,和虎杖悠仁身上沾染的味道很像。
沒有猶豫,她擡腿就往學校的方向跑去。
……
剛到校門口就遠遠的看見被破壞的不成樣子的教學樓,以及在空中飛來飛去的小人。
心下一驚,顧不得其他,鹿島三繪高高躍起就飛向空中。
等落地到天台的時候,就看到那個飛在空中的小人居然是本應該呆在醫院的虎杖悠仁。
此時此刻的他半裸着身子笑得面目猙獰,臉上和身體上也出現了意義不明的黑色紋身。
而旁邊還跌坐着一個黑色頭發的陌生面孔。
“人類呢,女人在哪裡?”
說話的語氣狂妄又自大,說話的内容也更是莫名其妙,很難想象這是從平時一向乖巧的虎杖悠仁嘴裡說出來的。
看這樣子……該不會真的被邪祟附體了吧?
“啊……這裡不就有嗎,女人。”
鹿島三繪并沒有隐藏自己的到來,表情詭異的盯着朝他伸過手來的“虎杖悠仁”,然後站在原地沒有動。
“喂!快跑!”
原本受傷坐在地上的黑發海膽頭男生突然激動的站了起來,因為動作幅度過大導緻傷口裂開,疼得表情猙獰。
隻不過她不動主要是覺得面前的“虎杖悠仁”暫時傷不到她,而且她也想看看這個“虎杖悠仁”到底想要幹什麼。
“你在對三繪姐說什麼啊……”
就在手要抓到鹿島三繪的那一刻,虎杖悠仁像是清醒過來了一般,用另一隻垂下的手抓住了擡起的那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