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聽聽?”
“爆破。”阿卡杜拉部長言簡意赅。
“什麼程度的爆破?”
“一點點。”阿卡杜拉所長的食指與拇指做了一個手勢,幾乎看不出其中有縫隙。
“我親愛的阿卡杜拉所長,你上次對我比出這個手勢還是兩個月前去辦公室向我索要經費,說是制作新型煉金炸彈,我問起威力多大,你就比了這樣一個手勢。”
“次日在你提交的申請報告中,索要的經費與材料不僅可以制造一枚核彈,甚至還請求物理系主任道格·瓊斯的幫助。他當年幫着美國人造了原子彈,你要在日本海域開展這種程度的爆破工程?”昂熱神色不善地說。
“可校長你上次同意了我的申請。”阿卡杜拉所長的聲音中透漏着委屈。
“因為上次你選擇的試驗地址是撒哈拉沙漠而不是某個國家,日本所處的大陸闆塊極其活躍,你在海裡開展那種程度的爆破,恐怕龍類蘇醒的造成的傷亡也比不上你的計劃。”
阿卡杜拉所長無畏地聳聳肩,“如果不能動用那種程度的爆破,隻能采取人工定點爆破了。上一次我們執行這種任務,還是在格陵蘭海域吧?”
“有些事情,最好永遠埋在曆史中。”昂熱沉聲說。
部分新來的研究員不明白,為什麼一向和藹的昂熱校長此刻跟變了一個人似的,仿佛下一秒就會暴起傷人,幹掉阿卡杜拉所長。
“好,我知道了。”阿卡杜拉所長也不願意繼續探讨這個話題。
“既然這個方案不行,我還有備選的方案,研究一個智能機器人攜帶足夠威力的炸藥去海底幹掉那個家夥。時間……起碼要一年。”
“一年不行。”昂熱播放了電腦中的音頻,是摩尼亞赫号剛剛傳來的聲呐掃描的結果。
“我已經讓諾瑪分析過數據,與我們已知的信息符合,那是一枚龍類胚胎的心跳。況且,這個龍類的心跳在加劇,仿佛受到驚吓突然蘇醒一樣。上一周有科考隊掃描過這片海域,沒有異常。”
“會不會和飛機失事有關?”阿卡杜拉所長提出了一個可能性。
“我不管這個龍類為什麼蘇醒加速了,阿卡杜拉所長,你需要做的隻是給我可行的計劃,時間越快越好,危險系數也不能太高。”
阿卡杜拉所長又點了點頭,“那就隻能派出載人潛水器,讓我們血統優秀的專員去實施定點爆破了,足以抹掉龍類胚胎而不産生額外的後果。我們的王牌小隊不是在日本嗎?他們足以勝任。”
“聽起來這個主意不錯,但你為什麼點頭呢?”
“因為我們研究深海載人潛水器也需要一年的時間啊!”阿卡杜拉所長理直氣壯。
昂熱用十分正式的口吻對這位不着調的所長說,“我親愛的阿卡杜拉·艾哈邁德·穆罕默德·法魯格所長,如果你繼續跟我開玩笑,裝備部到2019年都不會有研究經費了。”
一聽親愛的校長要砍掉裝備部未來十年的經費,阿卡杜拉所長再也不能淡定了,點着頭說,“校長不要啊!這種技術難關不是一時半會能攻克的,就算你殺了我們,也無法讓這個時間提前!”
“除非……你能找到原型機!”
昂熱狐疑地看了他一眼,“這不會是某部動漫的術語吧?”
“不,它的全名是‘的裡雅斯特’号深航器,1960年它下潛深度曾到世界海洋最深處——10916米的馬裡亞納海溝。直到現在也沒有儀器能打破這個記錄,所以我們業内稱呼它為‘原型機’,是科學史上不可複制的存在!”阿卡杜拉所長的陳述慷慨激昂。
“1960年的老古董?這東西在軍事博物館裡嗎?”昂熱問。
“原型機名義上在華盛頓海軍博物館裡展覽,但那都是忽悠不懂的外行人!我年輕的時候去那裡參觀,發現真相後被人攆了出來!”阿卡杜拉所長義憤填膺,一想起這件事就來氣。
“你對‘的裡雅斯特’号深航器如此了解,一定知道它真正的下落吧?”
面對校長的疑問,阿卡杜拉所長點點頭,“我還真的不知道。”
“我花了十萬美金在獵人網站上打探消息,據說原型機和阿波羅登月艙一起被私人買家打包買走了,用來泡妞?世界上怎麼可能有這麼無聊的人!”
“對了,校長,這十萬美金能給我報銷嗎?”阿卡杜拉所長一臉期待。
昂熱點點頭,語言卻與他的動作截然相反,“很抱歉,不能。”
看着阿卡杜拉所長臉上的神色僵住了。昂熱露出一口白牙,臉上有小孩子做了惡作劇之後的喜悅,“現在你知道我平常面對你,情緒是有多麼崩潰嗎?”
“你還想讓學院報銷這筆經費?我們最大的校董加圖索家族對你們發出了強烈的抗議,以後不削減經費就不錯了……”
昂熱的侃侃而談忽然停下了。
提起加圖索家族,他貌似找到了阿卡杜拉所長描述的買家。那個人有錢,為了泡妞無所不用其極。
恺撒的父親,龐貝·加圖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