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好雅興,一大早就有這種精力,我在走廊裡都聽到了。”源稚生進入了醒神寺。
通過昨天一整天的相處,主要是酒桌上的推杯換盞,王牌小隊對源稚生轉變了觀念,都覺得他是個不錯的人,可以用“朋友”來确認他們的關系。
源稚生同樣對這幾個二百五改觀,雖然他們每個人都看起來神經兮兮的,但同樣赢得了他的友誼與好感,不然今早不會用揶揄的語氣與他們交談。
隻是即使是源稚生,在一進門看見陸離的按摩現場後,也微微一愣。
“哼!”回答他的是兩聲輕哼。
源稚生被甩了臉色,也不惱,笑着說道,“你們快快洗漱吧,白天是你們最後的時間了,晚上就要乘坐‘的裡雅斯特号’下潛到極淵中。有什麼想買的,或者想去的地方,要抓緊時間。”
“呸呸呸!你這話說得好像我們馬上要與世長辭一樣!能不能吉利點?”路明非抗議。
“與世長辭又怎麼樣?”恺撒不可能被源稚生搞怪的暗示吓到。
“男人一輩子永遠都在追求浪漫與極限的路上,哪怕死了也是笑着安眠!”他大手一揮,那種氣勢令人聯想到世界名畫《跨越阿爾卑斯山聖伯納隘口的拿破侖》。
“昨晚蘇茜傳來信息,她讓我買一個關西的鐵壺。”楚子航說了自己的行程。
恺撒也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說起來我還沒有給諾諾買禮物。”
“我還想去秋葉原買朝比奈實玖瑠的抱枕!”
屋内除了陸離兩人,所有人都說了自己今天的行程。
他們從恺撒和楚子航鬥嘴的時候就一直沉默着,現在所有人把目光轉向床榻,才發現他們已經結束按摩。
陸老師正奮筆疾書寫着什麼。而海琳娜則是拿着電腦噼裡啪啦的打字。
“我們今天哪也不去,要在屋裡寫論文。有一項技術的難點,被我們找到了突破口,祝你們玩得開心,記得準時回來執行任務。”陸離頭也不擡。
海琳娜更是一聲沒吭,認認真真的編輯着文章。
“稍後早飯會送到屋裡來。”源稚生也識趣地沒有打擾這兩位煉金術士。
王牌小隊的成員與執行局局長去吃早飯了,他們白天還會很忙碌。隻不過世界上忙碌的并不隻有他們,卡塞爾學院也在忙碌。
路明非一語成谶,加圖索家族的确正在嘗試修改校規。
卡塞爾學院,校長室。
今天來了一位不速之客,加圖索家族代理家主,患有遺傳性神經病的弗羅斯特·加圖索,他的背後站着秘書帕西。
“呦,什麼風把你吹來了?你已經有十年的時間沒來過卡塞爾學院了吧?”昂熱的表情看上去是歡迎校董莅臨檢查,可語氣卻是冷冷的。
“别來這套,昂熱。”弗羅斯特冷冷地說,“立刻召回恺撒。”
弗羅斯特也不想來到卡塞爾學院,一是他日理萬機沒這個閑工夫,二是沒有親臨的必要,常來學院反而會降低自己的位格。
可當他得知恺撒沒有随着灣流航機一起返回學院、還搞出一個“志願者”的名頭時,就再也坐不住了,顧不得自己的心髒病還沒有痊愈,急匆匆殺來問罪。
“我已經多次對他下達召回命令了,可是他不聽我的。”昂熱無奈地說,他的表情要多無辜有多無辜,“我還要因為這件事對他下達處分,加圖索家族不會介意吧?”
弗羅斯特差點噴出一口血來,“别轉移話題!”
“那你想我怎麼做?飛到東京打折他的腿,然後把他帶回來?既然這樣,你和龐貝為什麼不去呢?”昂熱問。
弗羅斯特再次語塞。恺撒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小孩子了,沒有人可以強迫他做某件事。
“那就終止‘龍淵計劃’!”在弗羅斯特的示意下,帕西從公文包裡取出黑卡,慢慢放在了桌上。
“我以校董的身份懷疑這次行動會導緻不必要的傷亡,應該深思熟慮後再下潛。”
“那八年前你們為什麼沒有終止‘格陵蘭冰海計劃’呢?”昂熱低沉的嗓音好像正在敲響喪鐘,他變得危險起來,身體上下每一塊肌肉都是緊繃的。
直面殺氣的弗羅斯特連話都說不出來,還是帕西稍稍向前走了一步,遮住半個身位,才緩解了這種恐怖的凝重。
“你是要違抗校董的命令?”弗羅斯特怒不可遏。
“卡塞爾學院不是聽命一位校董的。何況我們辦學的宗旨就是屠龍,世界上沒有人能阻止卡塞爾學院屠龍,哪怕是校董會也不行。”昂熱淡淡地說。
“好好好好!”弗羅斯特氣極反笑,“你等着!卡塞爾學院不是你的一言堂!”
他和帕西摔門而去,準備尋找校務委員會的支持。
這看起來有些不符合校董高貴的身份,不過也是最明智的選擇。與昂熱撕破臉皮正面為敵,顯然不是聰明人該做的事情。
何況惹急了他,這個滿腦子屠龍的家夥說不定會安排一場意外事故。
“聯系風紀委員會主任曼施坦因。”離開校長室後,弗羅斯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