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離想自己回到卡塞爾學院後絕對要寫一本書，書的名字就是《被鲸魚吃下去是什麼感覺》。

第一章的标題名字就叫“惡心”。

兩人被鲸魚吞入後抵達了第一個胃，這裡肌肉發達富有彈性，就跟蹦床一樣。令人不禁想起了86版《西遊記》孫悟空那句著名的台詞。

“嫂嫂，我在你肚子裡面呢！”

之後鲸魚似乎感覺到了不适，下意識地把他們吞咽進入第二個胃。

鲸魚通常有四個胃，第一個是用來儲存食物的倉庫，第二個胃則是用來消化，裡面有胃酸以及各種分解酵素。

不僅黏糊糊的什麼東西都有，還特别臭。

陸離捏着鼻子艱難的在胃酸裡前行，突然想到什麼，向旁邊看去。

海琳娜滿臉嫌棄，一層淡淡的紫黑色光芒覆蓋在她的全身，她就這麼飄在空中，算是把自己和那些食物殘渣分開。

“琳娜……要不……你也帶我飛一個？”陸離一臉的羨慕，會飛就是了不起啊！

海琳娜皺着眉看了陸離一眼，手向着他的方向一擡，陸離的身體就從濃稠的胃酸中直接被拔了出來，同樣飄在空中。

海琳娜眼中因為看見陸離上半身肌肉而出現的紅心轉瞬即逝，“變态啊！”

“什麼變态？”

陸離左手提劍，右手拿着一個玻璃瓶，心說琳娜你也看見過我上半身了，有什麼可變态的？

當他順着海琳娜目光向下瞄去，什麼都懂了。

男人赤着上身是藝術，下半身什麼也不穿就是耍流氓。

他的上衣在下海之前就被脫掉，而褲子也因為鲸魚胃部的酸液腐蝕得破破爛爛的。

用一個成語來形容，就是“自暴自器”了。

“你什麼也沒看到！”他緊忙說。

陸老師雖然不能憑借聲音催眠别人，尤其對方是海琳娜，何況那這位少女還用手掌捂住了雙眼。

但是……她手指間的縫隙太大了，一雙明媚的大眼睛欲拒還迎。

“委屈你了。”陸離輕輕地撫摸倚天的劍脊，仿佛眷戀愛人的肌膚。然後心念一動，這柄長劍變成了鐵褲子，套在了腿上。

海琳娜這才放下手來，表情裡有幾分遺憾的意味，轉過身，帶着半裸的陸離向前飄去。

“挺有本錢的……”

陸離總覺得自己的耳朵是出問題了，剛才這句話是海琳娜說的嗎？

她這是……挺滿意的？

再接着兩人就操控鲸魚向深海遊去，等到煉金飛彈爆炸，徒然激起了水花。

事後‘建禦雷神号’還來附近搜查過，也發現了這頭鲸魚。但他們怎麼都想不到，陸離二人竟然躲在了它的胃裡。

……

破舊的屋門被打開，一縷陽光斜斜地照了進來。仍舊是腐朽的味道，煉金矩陣沒有被觸碰的痕迹，仿佛從未有人離開過。

陸離走到卧室的中央，拔出了世界樹枝幹的投影。它慢慢化作光點消失，連通整座煉金大陣以及密布的盧恩符文，海琳娜便也撤去神威。

上杉小姐靜靜地躺在床上，呼吸均勻，胸口起伏。

“你還是繼續睡一會吧……”陸離想了想還是沒有叫醒她，不然被她看到玻璃瓶的精神還要費力地解釋。

“首先是死侍血清的制造方法……”陸離打開了玻璃瓶，兩人分别注入自己的一絲精神，閉上眼沉浸其中。

人的精神就像一個巨大的圖書館，而意志就是圖書館的管理員，儲存的記憶則是浩如煙海的典籍，他們多到“圖書館管理員”也不能迅速找到相關的書本。

除非你有索引。

也就是那些刻骨銘心的事情，它們總是擺在最顯眼的地方，時不時就能想起。

橘政宗的背後是赫爾佐格，這個家夥是科學怪人，死侍血清的研究方法對他來說至關重要，在“圖書館”裡擺在了最顯眼的位置。

“啧啧啧……”兩人浏覽完畢之後忍不住發出了贊歎。

赫爾佐格掌握的技術果然高超，死侍血清是純粹的煉金術成果，它的強大在于可以适配任何血型，新鮮的血液生成後會與它完美地融合在一起，而不是發生排斥反應。

“下一個……”海琳娜在圖書館内緩步慢行，浏覽這些典籍，放在顯眼位置的都是蛇岐八家的财政、人員升遷等重要事務。

“這家夥還挺盡責……”她看着這些東西，嘟囔着，走過一排排書架，來到了最邊緣。

不同于前面的凝實，這裡虛幻到透明，說明這是橘政宗快要遺忘或者想要遺忘的東西。

兩人分别選了一個，并輕輕觸碰那個虛幻的影子，一場電影悄然播放。

赫爾佐格原本隻是個普通的龍類研究家，是邦達列夫帶來了更高層次的知識，他們決定合作成為新的龍族。

後來邦達列夫叛變并以為殺死了赫爾佐格，赫爾佐格來到日本後找到他并疑似殺掉了這個家夥，接納了邦達列夫的一切财産。

他用邦達列夫的遺産制造了影舞者——影舞者是半進化混血種的克隆體，擁有自己的精神和意識，但赫爾佐格用煉金術以及催眠的辦法控制了這些家夥。

王将、橘政宗還有幾個都是他的棋子。

而赫爾佐格本身隻是一個普通的混血種，他是個陰謀家，始終躲在暗處派兵遣将。

“惡心！”

這是海琳娜看過之後的評價。

哪怕是克隆體都會有自己的意識，而赫爾佐格卻用催眠以及煉金兩種技術給他們施加了不同的設定。

橘政宗是最成功的實驗體，在最初的時候他想當一位真正的大家長，但又不得不聽從赫爾佐格的命令。後來随着赫爾佐格不斷改進技術，橘政宗也就變成了任他擺布的傀儡，本身的人性蕩然無存。

“燃燒吧。”陸離忽然睜開眼，玻璃瓶内的精神開始燃燒。

這是對赫爾佐格的懲罰，對于克隆體本身的精神來說卻是一種解脫。

“可惜沒找到赫爾佐格的藏身地點。”海琳娜撇了撇嘴。

這次源氏重工之行最大的收獲就是死侍抑制血清的制造方法，以及弄懂了影舞者的原理——都是被赫爾佐格催眠的克隆體，聽從他的命令。

唯一比較可惜的就是沒找到他的藏身地，無論是橘政宗、王将、還是風間琉璃，自以為見到的真身都是克隆體，這個家夥始終躲在安全的地方。

“還是得用白王聖骸把這個家夥引出來。”陸離皺着眉頭思索起來。

白王聖骸并沒有在高天原内，它應該是在多摩川地下三百米的位置進行最終孵化。哪怕兩人都是強大的煉金術士，也不可能憑借人力向下挖掘如此的深度，必須借助日本分部的力量。

“找個機會去見一下源稚生，順便讓橘政宗身敗名裂……”海琳娜最後敲定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