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燃掐住青年脖頸的手一松,應激地後退半步拉開安全距離,冰山藍的長發從肩上滑落,披散在松垮的浴袍上,欲遮未遮地撫過精實的八塊腹肌。
狹長的單鳳眼微微眯起,那顆好看的小紅痣微顫,他打量青年的眼神危險中透着幾分無法言明的詭異色彩。
不及他多想,青年再次撲了過來。
他條件反射地側身躲過碰觸,靠近的身體溢出愈發香甜的櫻桃味。
他伸手揪住青年的後衣領把人撈了起來,嗤笑出聲。
這時,洛果碎眼神渙散,毫無焦距地扭頭看向男人。漂亮的臉頰泛起異樣的潮紅,他信息素紊亂被誘發發、情了。
他晃了晃腦袋,攀住男人的手臂,腳步虛浮,總感覺整個世界都在晃蕩。
他的目光逐漸聚焦落在男人身上,直勾勾地打量眼前的長發男人,眼眸中透着清澈的愚蠢。
他忽然咧嘴傻乎乎地笑,露出兩顆小虎牙,可愛到犯規。
記憶中那副模糊的面孔變得清晰,他想抓住那抹影子,卻被男人拎起後衣領給攆開了。
他也不惱,淺色的唇微啟,溫熱的氣息帶着香甜的櫻桃味,如輕吻般撫過男人的臉。如果他還清醒,肯定能察覺男人的臉更蒼白了。
可惜,他現在正醉信息素中,腦子處于宕機狀态。
他被男人拎了起來,無法再撲進對方懷裡,不甘心地扒拉幾下,直到雙手捧住男人的臉龐,才滿意地不再鬧。
謝燃的動作一滞,每次被别人觸碰的強烈惡心感卻在這一刻像解除魔咒般消失了。
他感受到纖細的指尖在自己的唇邊輕輕刮蹭,擡眸凝望彎彎的眉眼,耳邊響起一句清清淺淺的呼喚。
但那喚聲太淡,他一時不确定是不是聽錯了。
他拿開青年不安分的手指,附耳貼近對方的唇,想聽清對方口中含糊不清的呢喃。
他稍等片刻,除了溫熱的呼吸噴吐地耳廓帶來酥麻感,等不到想聽的那句話。
濃郁的甜腥味占據了整個空間,貪婪地吞噬着甜甜的櫻桃味信息素。圍繞、包裹、舔舐,霸道地将所有信息素卷走。
他一陣失神,蜷了蜷手指,指尖觸碰到青年後脖頸的肌膚。
手像是被燙了一下,卻沒有松開。
在這一刻,他的信息素卻饑渴地貼着青年裸、露的每一寸肌膚,舔盡青年溢出的每一縷櫻桃香,而後,依舊不知餍足地鑽進青年的身體裡,瘋狂地想要掠奪更多。
他試圖壓抑瘋狂撲向青年的信息素。
越壓抑,越失控。
洛果碎被男人重重地抵在牆上,撞擊在厚重的窗簾,厚簾布和白紗翻飛,發出嘩嘩亂響。
陽台外一陣騷動,傳來興奮的議論聲:“有動靜,要進去嗎?”
“才幾分鐘,那個渣A再軟,也不至于這麼快吧?”
“那個渣A溢出來的信息素太霸道了,血腥味的,好難聞。”
“别躁動,再忍忍。謝燃面對這麼強勢的信息素,怕是腿都軟了,可以随便玩嘿嘿嘿嘿……”
房間裡,洛果碎後背一陣生疼,腦殼磕在牆上,倒是清醒了幾分。
他心虛地移開視線,假裝沒聽到陽台的話,混沌的腦子艱難地運轉,要怎麼說,才能讓這位大佬相信這個“抹布”計劃不是他的主意?
大佬會聽嗎?
這位大佬不是那種死于話多的反派,原著裡大佬在幹掉他這個炮灰後,不動聲色地不知道嘎掉了多少看不順眼的人。
簡直殺瘋了。
洛果碎咽了咽口水,别說,要角色互換,他想象了一下那個場景……
被契約聯姻的煩人未婚夫下、藥,用信息素引、誘發、情,還找來一堆Alpha打算把自己給“抹布”了。
嘶——
太渣了。
洛果碎現在還活着,都得感恩大佬人美心善。
他左眼猛地一跳,不祥的預感從心底浮現,注意到那隻像吸血鬼般蒼白的手伸了過來,就像一隻索命的魔爪。
會被掐死。
原主幹出的這破爛事踩了大佬的紅線,大佬沒理由放過自己。
但他不想死。
他攥緊拳頭,深吸了一口氣,大聲喊道:“你們進來吧!”
來,魚死網破吧。
這時,陽台外的幾個Alpha聽到雇主的招呼,忍着被霸道信息素壓制的不适,猴急地湧入房間。
白紗簾被掀開,五個Alpha鑽進房間,就着昏黃的燈光,看到的卻是一幅意料之外的畫面。
本以為那朵誰都無法染.指的高嶺之花正在被玩.弄,結果他們的雇主被高嶺之花掐住脖子堵在牆角。
瓷白的脖頸暴露一片紅痕,看着就讓人心疼。
雇主半個人被高嶺之花抵着陷進華麗的窗簾,微仰着頭,淺綠的眼眸微微顫動,眼尾泛紅,還沾濕了長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