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上說,Omega是嬌氣、脾氣不太好,需要Alpha捧在手心寵護,還很容易害羞的生物。
謝燃“害羞”地逃跑了。
洛果碎軟趴趴地把腦袋墊在交疊的手背上,懶洋洋地枕在浴缸邊,翻身 “嘩啦”一聲把自己沉到水裡。
溫熱的水流湧動,将他整個人淹沒。
水花四濺,粘在皮膚上的粘膩感在消退,男人的信息素融入水中,泛起濃濃的酒香。
他緩緩睜開眼睛,看着自己慢慢沉入浴缸中,眼前的世界破碎搖晃。他感覺肺部快炸開了,嘴巴微張,泡泡從口中吐出,成串地往上冒。
窒息感讓他的頭腦恢複清醒。
嘩啦!
雙手攀住浴缸邊沿,他狼狽地坐了起來,“咳咳咳……”
摸去臉上的水迹,他大口地吸入新鮮空氣,再次把臉淹入水中。
——他是不是他認識的燃燃?
他苦惱地抱住腦袋,感覺腦子不夠用了。
要說謝燃不是他認識的燃燃,為什麼當初在原主幹出要“抹布”他的事情,對方沒有嘎掉自己?還把他留在身邊,無形保護着他不被洛家繼續PUA?
謝燃這個大反派能是那麼好心的?
還有給他好吃好住,除了變态的喜歡咬他脖子,在講座上公開白表讓他背鍋,還有當衆玩他舌頭把他扛走,對對,還有把他當成工具人演伴侶……
好像也沒太好。
但是為什麼他的手機密碼會是他的生日?為什麼他會彈那首《不存在的城市》的鋼琴曲?
為什麼好像知道他有非常嚴重的分離焦慮症?
為什麼假性發.情需要信息素,會來找他?
“腦袋要炸開了!”
洛果碎嗷嚎出聲,煩悶地拍打水面,濺起大片晶瑩水花。
他從浴缸站起,渾身濕漉漉地踩在地闆上,扯過浴巾胡亂地擦了擦。他往床上一躺,濃郁的腥甜酒香鑽入鼻尖,指尖無意識地撫過被褥的粘膩,整個人燒紅了。
他心虛地拽過被單,往懷裡抱住。
不僅僅Omega離不開被标記過的Alpha的信息素,Alpha對标記過的Omega的信息素也無法抗拒。
好香。
這個世界ABO的設定太不合邏輯,太不講理,太依靠動物本能,完全不顧人的真實意願。隻要标記或被标記過,就離不開對方了。
“如果他不是燃燃……”他把臉埋進粘濕的被褥,含糊不清道,“好像也不錯。”
不,他不是燃燃挺好的。
燃燃是燃燃,是家人,是弟弟,和伴侶不一樣。
如果他是他認識的燃燃,該怎麼辦?
那個男人喜歡的可是安見舟,隻是拿他當工具人。可是他的燃燃怎麼會這麼對他呢?他的燃燃從來都是把他放在第一位的,才不會喜歡别人。
“要麼不是。”
他煩躁地咬住被褥,喃喃道,“既然我都能在這裡,那麼燃燃一定是以某個角色的身份生活在這個世界。”
沒有任何理由,他就是這麼認定的。他甚至不講理地認為,他會穿到這個世界,就是因為他的燃燃意念太深,把他拉進這個世界。
這種想法很不成熟,很荒謬,但他近乎盲目地堅信着。
“要麼他沒有上輩子的記憶,潛意識地對我好。”
他翻了個身,望向滿地的狼藉。
所以手機密碼才會巧合又必然地設置成他的生日,才會熟悉那首鋼琴曲,才會在需要信息素的時候選擇來找他。
“要麼——”
“他不想認。”
他不懂,那個男人把他留下,好像隐隐在隔絕他和其他人接觸,很像他的燃燃會做出的事情。
完全沒有要抛棄他的意思。
“為什麼不認?”
“為什麼天天躲着我?”
“唔……腦子不夠用。”這個問題太複雜了,他本來就不愛動腦子。突然之間遇到這種世紀難題,比押着他做三天三夜高數還要痛苦。
“不管了,試探一下就知道了。”
決定後,他放下心頭大石,抱緊被褥大大咧咧地補覺。
昨晚他幹了什麼不記得了,但身體的疲憊無法忽視。
腎好虛,得叫胖娟姨給他炖點補湯補補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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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叔,你們家少爺又不出來吃飯嗎?”
洛果碎已經一個星期沒見到謝燃了,哪怕一開始是懷疑,現在也十分肯定那個男人在躲自己。
柴叔憂傷地搖搖頭,帶着卷舌音的中文唉聲歎氣道:“可不是嘛?少爺躲進畫室一個星期了,我還是叫安醫生來看看吧。”
“不要!”
洛果碎說完愣了愣,解釋道,“他可能剛被标記,不太習慣。”
柴叔:“被标記?你是說少爺嗎?!”
誰有這個本能把Enigma标記了?不,這是能做到的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