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唉!輕點,别扯!”
洛果碎被堵在牆角,身上挂成聖誕樹的名貴飾品被男人統統摘了下來。
他氣鼓鼓地瞪了男人一眼,腳踝一陣酥麻,帶繭的指腹刮過敏感的皮膚。他打了個激靈,蹲下.身護住腿脖子,撒嬌道:“留一條,就留一條。”
謝燃蹙眉:“喜歡?”
洛果碎捂住腳鍊,透白的臉頰染上粉嫩,偷瞄了男人一眼,輕聲道:“好看嗎?”
謝燃拿開青年的手,目光掃過露出的腿脖子,銀質鍊條束縛住淨白的腳踝,那顆血紅寶石像是标注烙印下的詛咒。
如野獸般趴在籠子上,将困在籠子中的小兔子吓得瑟瑟發抖。憑誰看了都想将野獸驅趕,提起籠子,将這隻過分天真單純的小兔子拐回家。
他磨了磨後槽牙,冷聲道:“醜死了。”
“哈?”
洛果碎疑惑地坐在地上,透粉的指尖勾住細軟的銀質鍊條滑動,指腹在透亮的紅寶石鑽面上摩挲而過,不甘心道,“我覺得挺好看的呀。”
謝燃的視線随着青年的指尖移動,摩挲寶石的那根手指也多曾多次留戀在他的喉結上。
他的目光愈發深邃,性.感的喉結起伏,煩躁地牽起青年的手往外走。
一路上,洛果碎乖巧地坐在車裡,纏着男人說個不停。
他把那個櫻桃溫泉的夢仔仔細細地跟男人說了個遍,說着說着察覺他們的距離越拉越遠,又悄悄挨了過去。
“對了,你覺得養什麼寵物好?”
他沒察覺又被男人悄無聲息地推回座位另一邊,懶洋洋地後仰靠在車窗邊,喃喃道:“我想要一隻三花貓,還要一條大金毛。邊牧不行,它太聰明了,會被鄙視。”
“安哥拉兔子怎樣?”
半降的車窗灌入熱風,吹亂蓬松的褐色,半短不長的發絲翻飛貼着青年的臉頰一下一下,似是在輕撫,又似是迷戀的癡吻。
淺色的唇微啟,他正打算繼續說些什麼,忽然貼近的冷戾氣息讓他的聲音一滞。
下意識地屏住呼吸。
修長有力的手臂繞過他的腰肢,探到身後的車把手處。
滋——
車窗被升起關閉。
錯亂的心跳如突兀隔斷的勁風止停。他愣了兩秒鐘,擡腳踩在男人胸前,猛地一用力,将對方給踹得往後撞到另一邊的車廂上。
砰!
謝燃的後腦勺撞在車窗玻璃上,輕啧一聲坐好,漫不經心地拍掉身上的腳印。
洛果碎窘迫地端坐好,絞扭着手指,無辜道:“别、别突然靠那麼近。”
他無意義地随處摸了摸座位旁邊,抓起黑色的口罩摘好,遮擋住發燙的臉頰,拿起黑色鴨嘴帽往腦袋一扣,壓扁自然蓬松的褐發。
帽檐外亂翹的發絲微微顫抖,羞澀地卷屈起來。
駕駛座上的高慶震驚地猛踩油門,注意到前面的紅燈,立馬狠踩下刹車。
他尴尬地眼神亂飄,想說點什麼解釋,但又覺得說什麼都非常多餘,決定閉口不語。
他不應該在這裡,應該在車底。
這對夫夫是在秀一種很新穎的恩愛嗎?怎麼有種粘粘糊糊到快被甜到齁鼻,又有種若即若離的拉扯,飄飄忽忽的想靠近不敢靠近的小心翼翼?
他們到底是關系變好了,還是變差了?
看起來沒吵架,但又好像吵架了。
高慶晃了晃腦袋,告誡自己專心開車。
他什麼都沒看到,不就是恐人的謝總被一個漂亮Alpha拼命調戲,那個Alpha卻非常雙标地不準謝總碰他嗎?
這種豪門秘辛,當司機的聽得多了去了。
“嗷嗚!”突然的急刹車,洛果碎往前撲倒,腦袋撞在前面靠背上。
謝燃及時伸手撈住青年,在即将觸碰到青年的腰身時,動作頓了頓,手臂上擡墊在車靠背上,護住青年的腦袋。
洛果碎撞了一下,有男人護着沒撞疼,但心裡莫名有些不疼快。
“幹嘛不護着我點?”
“……你講不講理?”
“我是第一天不講理嗎?知道我不講理,你就應該多讓着我點。”
“啧!”
“你‘啧’什麼?想吵架嗎?”
前面的高慶偷瞄了眼後視鏡,正巧對上謝燃那雙寒到極緻的血眸。他從那雙冷戾的目光中非常明确地讀到一個信息:誰讓你急刹車,打算以死謝罪嗎?
高慶驚恐地收回目光,幾百萬的改良版邁巴赫被他出二十碼的賣菜車速度,十分平穩。
後排那對夫夫還在争吵,不,更準确地說是果果單方面地暴打謝總。
所以再兇狠的Omega被标記後,對自己的Alpha也是千依百順,可以予取予求的嗎?
他苦澀地牽了牽嘴角,很想對果果說:别吵了,謝總沒錯,該死的是我!要不把我拖出去砍了,給你們助助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