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牆之隔,是一個三層樓高的空洞。念一站在空洞的最高處,站在一圈鐵柱和木闆圍成的長廊裡。長廊盡頭,一條長梯通往下方。下方有三個空洞,“叮叮當當”的聲響傳出,想必就是正在開采的玉礦了。
而長梯的最下方,烏壓壓圍滿了人。
“主人,求求您高擡貴手,救救那個孩子吧!”
“他隻是個孩子,罪不至死啊!”
“救救他……救救他吧……”
……
這些聲音都是礦工發出來的,他們都在向一側羅漢床上躺着的肥胖男子求情。
偌大的羅漢床,被這人的肉堆得快擠滿了。肉裡,夾雜着各色各樣的金首飾。
念一秒懂——他是礦主!
學習過資本主義的剝削制度,并正在被老闆剝削的念一,對這種等級,有着極其準确的判斷力。
但她此刻的目光,卻逐漸被礦工前跪着的一個身影所吸引。
雖說是跪地,這人卻身子筆挺,有遺世獨立之姿,懷中抱着一個奄奄一息的小朋友。
不是尚清夢是誰?!
【當前任務進度40%。戶主好樣的,精英精英,逢戰必赢!】
尚清夢铿锵道:“還請您給予解藥!”
礦主:“哈哈!”
尚清夢:“還請您給予解藥!”
礦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混賬……哈哈哈哈哈哈哈!”
念一起初莫名其妙,随後驚覺,爹地,這礦主莫非也中了“狂笑飛奔抽”?!
尚清夢怎麼做到的?!
見礦主隻是大笑,礦工群情激憤,一同合着尚清夢喊道:“給解藥!給解藥!給解藥……”
礦主挪動着肥胖的身體,似乎從身下找着什麼東西,找着找着,拿到了一個瓶子。
念一猜測,解藥?毒藥?
就在這時,跪地的尚清夢忽然暴起,三步上前,一刀劃破礦主的喉嚨!霎時間,鮮血狂噴!
他手中抱着的孩子又吐了口黑血。
尚清夢拿過礦主手中的瓶子,打開一聞,對衆礦工說:“這是毒藥。他根本不想救。但從今往後,大家都自由了!”
念一歡喜:“噶了礦主,給礦工自由,就是他的苦衷吧!”
【是的,戶主。但這隻是……】
念一:“……苦衷的,一個虛僞的空殼?”
【是的。當前任務進度70%。距離真相僅有一步之遙了!】
念一:“……好。”
……為什麼還是“虛僞的軀殼”,尚清夢特麼,是俄羅斯套娃嗎???
就在她目瞪口呆之時,一隻捏着迷魂香手帕的手,從念一身後伸來。
意識到這一點時,念一倒頭昏迷了。昏迷間,恍惚感受到身體落入了一個溫暖的胸膛……
這時,系統很神經地,又給念一插播了一段記憶——
大雪紛飛。
……好叭,念一忍了,為什麼小說裡百分之九十的回憶,都要是個雪夜呢?
映入眼簾的,是她的惡毒女配妹妹念纖纖。她小時候就被慣得跋扈無比,穿着厚厚的藕荷蘇繡鬥篷,指着一個小男孩說:
“你!脫衣服!不然這隻燒鴿……”
她拎着手中的燒鴿,“我就把這個燒鴿踩碎!讓你怎麼吃!”
念一聽得肉痛。
……好歹是隻燒鴿啊!不吃我吃啊我艹!
被上司為省電封了味覺,念一聞到燒鴿的焦香,就忍不住吸了吸鼻子,肚子咕咕作響。
随後她發現,不是她餓得肚子叫,是回憶中這個小念一饞的。這小娃娃偷偷藏在角落裡,看着念纖纖欺負人。
被欺負的小男孩……念一咋感覺有些眼熟呢?
……哦!
念一右手成拳,在左掌心一敲——那不是上一次回憶中,被鐵塊烙鎖骨救下的那個小男孩嗎?!
他比上次見長了幾歲,眉目間已經有些英氣了。
“這隻燒鵝,是我要送人的!”
念纖纖争強好勝,生氣得跺腳,“那送我,我要了!”
“不行!”
“不行就脫衣服!”
三九寒冬,脫什麼衣服?念一把自己身上的小鬥篷拉緊了些。
小男孩卻真的,緩緩扒下了衣裳。他本來就穿了件破破爛爛的夾襖,脫下後,單薄的身子全都暴露在了冷風中。
但小男孩似乎不是怕冷,而是害羞,臉色绯紅,捂着雙肩,就差把頭埋胸口了。
念一忍不住笑了:“怎麼好像痞老闆那熊樣……”
一會兒,念一笑不出來了。
不會真是小江也吧?!
這個可能性極大,畢竟這本書統共就一個女主一個男主,不是他夢她,就是她夢他……
滾啊!
男主快滾出這本書,滾出China,滾出地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