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一呆呆地,久久回不過神,直到阿朝松開了手,她還愣在原地。
“阿朝……”
念一雖然怔住了,但震驚之餘,她從頭回憶了一下原著的劇情。
江也和她相遇,其實是在第二個副本。
他一出場,就是成功男士,住巅峰住宅,風情庭院,坐擁一線臨水美景……
咳咳,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江也雖然性子野、花心腸,但對念一的喜歡無可厚非。直到發現念一是鑒情師,和無數男人有過藕斷絲連的糾纏,才失落萬分,對她恨之入骨。
既是始亂終棄,又何必舍命救她?
念一心尖蓦得一疼。
這才猛然驚覺,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對江也的情感發生了極微妙的變化。
鑒情師愛上獵物,簡直和工作|愛上上司一樣荒唐!她絕對不可能這麼荒唐……
但為何這樣難受?
有些刀沒割在自己身上,真是一點感受不到疼。尚清夢的崩潰、雲之桃的絕望,她是一點感覺不到。直到發生在她身上,念一才驚覺——
世間真情,沉重如斯!
可念一鑒别世間真情,又有何錯?為什麼會落得灰飛煙滅、被男主亂刀砍死的下場?!
……
良久,念一才從沉痛中拔出。
她有一個不詳的預感——
江也醒來,第二個鑒情副本怕是要開始了!那她的創業大計,怕是還在襁褓中,就要被掐死了!
那麼,男主,必須多睡幾天!
于是,她對阿朝和阿夕道:“哎呦我都暈乎了。忽然想起來,需要給江獄司傳遞一個玉礦相關的機密密碼,二位可否暫避一下?”
阿朝:“不。”
阿夕堅持:“我侍衛職責所在,必當寸步不離。”
念一:“……”
她不得不拿出《演員的自我修養》中那精湛的演技,十分誠懇得問:“請問,江獄司受傷,是為了什麼?”
阿朝:“救你?”
“錯!”念一道,“是為了查玉礦的秘密!”
阿夕點頭,“有道理……”
念一又道:“我再請問,玉礦的秘密重不重要?”
阿朝、阿夕:“……重要。”
終于,念一把邏輯圓回來了,“既然重要,那二位是不是應該回避一下,讓我把機密傳達給江獄司?”
阿朝和阿夕對望一眼。
“好像是的?”
“那就是了嘛!”
在阿朝和阿夕的帶領下,念一來到江也的卧室。
她恭恭敬敬地把這一對兄妹推出門外,把門一鎖,這才趕緊拍了拍胸口,舒了口氣,暗歎:“好險好險……不愧是我……”
房門一關,屋裡隻剩兩人了。
江也躺在床榻上,平日裡狹長邪魅的雙眼閉得極緊,長長的睫毛在臉頰上掃出一片柔和的陰影。
那麼招搖,那麼狂狷一個人,熟睡的模樣,居然……有些乖?
念一耳根一紅。
旋即,她就把亂七八糟的黃色廢料從腦子裡拍掉了——幹正事!正事!
她取下腰間懸挂的酒壺,這還是剛剛去集市買的。
别看這隻是最便宜、最難喝的酒,聞者流淚、喝者傷心……但是,用處是大大滴有啊!
看原著的時候,念一發現了一個細節。原來這位江也雖然痞氣橫秋,但居然喝不得酒,是個一杯倒?!
神奇的還在後面。
一般的人一杯倒,睡個一晚上,酒就醒了。可痞老闆喝一杯酒,可以大睡三天三夜!失眠的人,怕是要羨慕瘋了。
正合念一意啊!
念一“咔嚓”一下打開酒壺蓋,坐到了床邊,輕輕捏住江也臉頰,讓江也嘟嘟嘴,然後把酒灌進去。
剛下手,念一就忍不住笑了。
……江也這樣的抖M,嘟起嘴來,原來也像個智障啊,哈哈哈?!!
她卻不能笑出聲,憋笑憋得肚子疼。
好不容易止住了笑,念一又再次捏住了江也的臉頰,拎起酒壺,就是一陣猛灌。
“咕咚——”
劣質酒水,全都從江也的唇邊流到了脖頸。他甚至沒有吞咽的動作,酒水根本沒下肚。
念一“噫”了一聲。
電視劇和狗血小說裡,不都是這麼喂藥的嗎?怎麼回事??
眼見酒水順着江也的喉結流下,即将粘濕衣襟,念一眼疾手快拭去了酒水。手指觸碰到江也雙唇的一霎,莫名酥癢。
這時,念一腦海中蹦出一個極為大膽的想法——
親上去!
他不喝,也得逼着他喝!
這個想法一出來,念一的心跳陡然快上幾分,被自己這個想法吓到了。她揉了揉臉,定了定心神,但轉而一想,好像也……沒毛病?
江也唇生得也極為好看,色如溫玉,厚薄始終。
看着看着,念一忍不住仰頭含了口酒,附身而下,含住了他的唇瓣。
溫暖的酒水流入江也口中。
幾乎是在她吻下去的一霎,江也便睜開了眼,難以置信地望着她。
可念一絲毫沒有察覺,把酒水全塞入江也口中,聽到一聲“咕咚”的吞咽聲,才好整以暇地移開雙唇。
大功告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