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餓了嗎?”楚離調整了一下情緒走過來,見顔又舞看着他,他上手揉了揉她的頭發,笑道:”“怎麼這麼呆?”
顔又舞不喜歡别人碰她的頭發,往常這麼摸她鐵定是要生氣的,可今天卻沒打他。
“淼淼一會兒過來,你忙的話先回去吧。”
楚離看了她一眼,在旁邊坐了下來,“你聽到了?”
沒辦法,太熟了,熟到他一看顔又舞的表情就能猜到她心裡在想什麼。
“不忙,沒什麼好解決的。”他說的倒是風輕雲淡,将手上的盒飯打開,三菜一湯,飯香味立馬就順着蓋子飄了出來。
可顔又舞卻沒什麼心思吃。
她張了張口,還是問道:“剛剛,是你爸爸?”
“不是,是楚宏博的助理。”
說是助理,但楚宏博現在基本被架空,公司的事情也用不着他操心,這個助理隻是楚離為了方便監督他,還有平日裡幫他處理那些女人的幫手罷了。
“沒事,他們發不了稿子,隻是有點麻煩而已。”見她不動,楚離隻好親自喂她,他夾了一筷子菜送到顔又舞嘴邊,卻被她伸手隔開。
見她欲言又止的表情,他幹脆笑了出來,“想問什麼?你怎麼還猶猶豫豫的。”
“他......是不是對你很不好?”
顔又舞能夠感覺出來楚離身上的親情緣很淡薄,再加上他一直以來對于楚宏博的态度,還有那次在睡夢中提及的媽媽,都讓她覺得楚離肯定是經曆了什麼。
他輕歎一口氣,放下盒飯,伸手将顔又舞的手抓在掌心。
她的手指很細,膚若溫瓷,皮膚白皙,捏起來很軟,現在的手背上面卻有些一些針孔,都是這些天打針留下了,破壞了美感,也讓他心疼。
他在那些針孔上面輕輕劃過,微弱的癢意讓顔又舞縮了一下,但很快就被被他拽住,“不算吧,我對他沒什麼感覺。”
要說楚宏博對他好,他自然是不認同的,但要說不好,其實也沒有。
從楚離有意識開始,陪在他身邊,一起吃飯,學習,玩樂的人都是冉夏雲,對于楚宏博,他小時候有很長一段時候的記憶其實是缺少的。
看見别人家的父母一起去學校的時候,他也問過冉夏雲,為什麼我的爸爸不來。
但看着冉夏雲無奈又苦澀的表情,還有很多夜裡,他半夜起床找媽媽,卻看見冉夏雲經常一個人面對空蕩蕩的卧室偷哭。
慢慢的,他就不問了。
當時他們還年輕,楚宏博為了得到冉家的支持跟選擇跟冉家的獨女冉夏雲結婚,可狐狸尾巴到楚離出生後就藏不住了。
冉夏雲性子柔,是典型的江南女人,說起話來都是輕聲細語的,還是比不過外面的那些幹柴烈火。
所以楚離隻知道自己有一個幾乎不回家的爸爸。
談到楚宏博,楚離的情緒明顯淡了下來,“比起我,他現在更應該擔心自己能不能玩的動。”
顔又舞自然沒有錯過他眼裡的狠厲。
她其實挺會安慰人的,甜到心裡發膩的話有時候張口就來,可這時她卻感覺自己的語言組織系統有些失靈,似乎什麼安慰對她來說都太過于表面。
歲月的傷已經刻入肺腑,說什麼都無濟于事。
吸了吸鼻子,顔又舞屈指在楚離的手心撓了一下。
“嗯?”
他偏頭,一陣清香襲來,嘴唇上落下柔軟的觸感,她似乎還舔了一下。
顔又舞擡了擡下巴,看着旁邊的盒飯,“餓了,喂我。”
楚離看着她當做無事發生的小正經表情,忍不住揚起嘴角,他往前湊了湊,臭不要臉的說:“可以,先付辛苦費,再親一下。”
“那算了。”
顔又舞作勢要自己伸手拿,卻被楚離擋住,“哎行了行了,你現在可是越來越摳門了,親一下都不願意,我又不打算做什麼。”
聽着他低頭嘴裡嘟嘟囔囔的,手上卻老實的把飯端了過來。
顔又舞心裡一喜,她覺得楚離乖起來還有點可愛,攬着他的脖子把人拉到眼前,對着唇瓣就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