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長盡的支配下,姜遲夏也沒有去找李長愠,忙活了一天,導緻他倆的試卷都沒做完,姜遲夏看着李長盡就頭疼。
而李長盡還能惡趣味地看着她笑出來,“别抱希望了,明天跟我一起罰站吧。”
姜遲夏無言了,但讓她跟着李長盡丢臉罰站,那是不可能的,她大半夜還是偷偷溜起床,敲開了李長愠的房門。
李長愠還在看書,也沒睡覺,聽到有人敲他的門,一打開見姜遲夏鬼鬼祟祟地站在門口,他壓低了聲音,“你怎麼來了?”
姜遲夏趕緊偷偷溜進去,“我的試卷沒做完,我來找你做試卷,李長盡不讓我來,我偷偷來的。”
李長愠笑的很好看,壓低聲音将門關上,“我剛做完,你看一遍我的試卷,有不會的就叫我。”
李長愠脾氣真的很好,溫文爾雅的,幾乎全校女生都喜歡他,姜遲夏也不例外,不過她喜歡李長愠,也隻是把他當成一個很好的朋友。
她和李長愠兄弟從初中就認識了,他們的關系可以說比兄妹還鐵,姜遲夏也知道自己和豪門的差距,所以從不抱着其它的心思。
她能坦然地半夜來找李長愠,就已經說明她對這兩兄弟一點心思都沒有。
但李長愠确實很好,坐在那裡就很養眼,和脾氣壞透的李長盡不一樣。
李長盡想讓她跟他罰站,那絕不可能,她才不想給媽媽丢臉,雖然她學習一般,可品行還是要端正的。
姜遲夏照着李長愠的卷子抄了一遍,不出意外的話,李長愠的卷子就跟标準答案是一樣的,姜遲夏故意抄錯了幾道題。
快速抄完卷子後,姜遲夏又鬼鬼祟祟離開了,她跟李長愠道了晚安,李長愠看着她離開的身影,終是笑了笑。
李長盡和物理老師起了沖突後,班主任讓他叫家長,他也沒叫,叫了也不來。
李興瀾才不會來學校丢人,他那個後媽更不會,姜遲夏便讓她媽媽也别來,來了就是挨罵。
可張蘭英還是來了,在她眼裡,兩個小少爺跟自己孩子是差不多的,展月對她很好,她從兩位少爺五歲的時候就帶着了,這一路走來磕磕絆絆,但他們之間的羁絆很深。
教研室裡,秃頭班主任老楊喊來李長盡,和張蘭英站在一起,開始教育人。
“我不求你以後有什麼大作用,我隻求你能做個人,李長盡,你連物理老師都敢打?你怎麼不上天?”
李長盡眼神冷冷地看着老楊,也不說話,老楊轉頭又開始罵張蘭英,“他的家教問題一直是你在負責嗎?他的父母呢?”
張蘭英實話實說,“老爺和夫人很忙,一直都是我在照看他們兄弟,所以有什麼事,老師你都可以跟我說。”
老楊頭咬牙切齒,“你看看你教育出的孩子,無法無天,别的孩子殘疾了,自卑抑郁,把自己封閉在内心世界不肯與人交流。你再看看他,都變成了個什麼東西。”
張蘭英歎口氣,還是反駁了老楊,“雖然我知道老師你很生氣,但你拿他殘疾的事情說事,這也不妥當,他還是個孩子,不要用這樣的語氣說他。”
老楊都懶得理李長盡,“都是一個媽生的,李長愠怎麼就那麼優秀呢?”
李長盡冷笑一聲,“罵夠了沒有?罵夠了我要回教室了。”
老楊指着他怒斥,“再敢惹事你會被學校開除。”
李長盡無所謂,“開除了好,早就不想上學了。”
張蘭英勸誡他,“長盡,你就聽我一點話,哪怕不學習,你也待在學校行不行?脾氣收斂着點,就當我求你好不好?”
李長盡抿了唇,不耐煩地說了句,“知道了。”
随後他就轉身走了,班主任和張蘭英都舒了口氣。
回到教室,各科代表開始收周末的作業,李長盡沒做完,卷子拿出來之後,也隻有數學題做了一點,其它的都是空白。
姜遲夏本來不想跟着他罰站的,但看他心情不好,索性自己的也沒交,其實她昨晚都抄了李長愠的,做完了。
學習委員将沒交作業的寫了名單,交到了教研室,開始上課後,第一節英語課,老師讓沒交作業的都站起來。
後排兩個奇葩全部站起來了,一時間全班的目光朝着他倆望去,李長盡一頭白發惹眼異常,表情吊兒郎當,嘴裡還嚼着口香糖。
英語老師是個年輕的大美妞,平時脾氣挺好,但看李長盡那樣子,還是忍不住指了指外面,“你倆站走廊裡去,讓大家都看看你倆。”
姜遲夏雖然覺得丢人,但沒辦法,她不陪着李長盡,這家夥還不知道要發什麼瘋。
她和李長盡都拿了英語書,走出了教室門,英語老師将門一關,開始上課。
整個樓道裡就站着他倆,姜遲夏将英語書堵在臉上,實在不想讓老師們認識她。
李長盡背靠着牆,藍色的沖鋒衣校服穿在身上松松垮垮,其實單看他的外表,很養眼。
雖然瘸了一條腿,但穿戴假肢後,誰又能看出來他是個殘疾人。
他看着姜遲夏一副做賊心虛的表情,心情大好。
“你怎麼沒去找李長愠抄作業呢?還跟我一起罰站?”
姜遲夏左看右看,沒看到老師之後,這才冷着小臉看他一眼。
“如果我今天不跟你罰站,你回家不會往死裡折騰我嗎?”
他看了看玻璃窗外落滿積雪的校園花壇。
“沒錯,算你識相,知道我的脾氣。”
“……”
這一早上就在罰站中度過了,來來去去的學生和老師都把他倆當個取樂的。
李長愠冷不丁看到姜遲夏被罰站了,不解地上前去,無視了李長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