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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本命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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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謝鷹揚為謝宴琛打造的那把,嚴格意義上來說謝宴琛目前還不能稱它為自己的本名劍。因為他從未用它練過劍,所以能否得到它的認可還是未知。

各位劍修的習慣不同,有的一開始就選中本命劍,并進行磨合,失敗了就是不合适,再選下一把;有的則是起初先用其他劍進行練習,待到功法大成,再去取劍,獲得劍的認可。

謝宴琛就屬于後者。謝鷹揚打造完這把劍後給謝宴琛看了一眼,就将他封在了龍淵之底,他希望有朝一日謝宴琛可以自己拿到這把劍,獲得這把劍的認可。

雖隻一眼,謝宴琛卻從未忘記過它的樣子。

它通體泛着淡淡的藍色,劍柄處雕刻的花紋宛若龍鱗,暗紋似一龍蜿蜒其上,龍頭放在左側的劍脊處,龍的尾巴形成劍镡,他的模樣彷佛正蓄勢待發,準備吞掉敵人。

劍格上刻有海浪紋。劍身刻的暗紋是謝家獨有的淩滄踏波紋,并将淩滄二字的大篆融入其中。

謝宴琛還記得自己當時那迫不及待的模樣,每天都悄悄去竊聽父親的打造進度,冥思苦想這把劍的名字,母親見他這樣總是會調侃他幾句,逗他玩,那帶着愛意又溫和的笑,他永遠都不會忘。

小時候的他充滿信心,所以當父母拿出那把劍之後,他迫不及待地喊出了他早已為這把劍取好的名字。

“斷水!就叫他斷水!”小小的自己跳着,開心地看着屬于自己的劍。

“斷水……”謝宴琛在心裡默念着,“你還會認我嗎?”

他現在用的劍叫“不妄”,諧音“忘”。

一是提醒自己永遠不要忘了發生過的事,要回家;二是告誡自己練功需腳踏實地,不可妄想一步登天,需久久為功。

謝宴琛是有天資也是最努力的人,十年如一日,風吹日曬,酷暑寒冬,從未有一天偷懶。屠悠年偷偷看了自己的徒弟一眼,在心裡默默歎了口氣。

風季安心滿意足地收回目光,向屠悠年點點頭道:“晚輩自當向前輩學習。”他想起謝宴琛的那把劍。

爺爺說“斷水劍”是用龍淵靈水鑄成的最後一把劍。在世間已無靈氣之時,淩滄派掌門謝鷹揚取龍淵底存留的靈氣,為下一任掌門鑄劍。

他希望自己的兒子有這個能力,也接受這把劍最終的選擇。風常青當時說到這裡就沒再往下說,而是給風季安講龍淵湖底其他劍的來曆。

三皇五帝時代結束,靈氣不存,為了保護上古所剩的幾把神劍就把它們封存在了龍淵裡。

秦始皇一統天下後,秘派鹹陽玄都觀的道人謝三千和精兵兩千去執行一個任務,那就是看守龍淵。秦始皇從各處調兵,讓他們裝作農民生活在龍脊山下,而謝三千則在山上一處水譚邊建起道觀,把龍淵護在了道觀的後面,延續劍修的香火,并悄悄成立了淩滄劍派。

謝三千不隻在裡面練劍,有困難的百姓、流民等等隻要他有能力,能幫就幫,有一段時間道觀竟然成了流民的庇護所。因此淩滄雖隻取一水,劍法中蘊藏的卻是大道三千。之後經曆過很多戰亂,謝家傳人所求隻有把龍淵和劍譜保護好,同時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的期望,那就是期待着能看到真龍再次騰躍于湖面之上。

“龍淵,神龍休憩之地,因龍則淵,有龍成靈。神龍一躍幾千裡,不知歸處,不知歸期。”他還記得爺爺說這句話時眼睛看向窗外的藍天,眼裡露出向往的神情。

爺爺點了點他的鼻頭笑道:“爺爺和謝家人一樣,也想看到龍淵啊,也想看到……神龍歸來的那一天。”

他還記得當時他稚嫩的聲音問道:“上古真的有龍嗎?”

“有啊。”爺爺和藹地答道,“等你看到用龍淵的水鑄成的劍,那時你就懂啦。”而現在它真的就在自己的面前。看到它的第一眼,他就信了,這世上曾經真的有龍的存在。

“今年的十二月二十五号……小謝你就要去了吧。”風季安說道。

“嗯。”謝宴琛轉過頭看着他,笑道:“放心。”

屠悠年笑呵呵地說道:“我的徒弟,一定行!”

謝宴琛爽朗一笑:“那肯定的呀。”他雖笑着,但心情卻有些沉重。他并沒有表現出來,怕大家擔心。

父親,母親,斷水、龍淵,那是七年未回的家……

屠悠年收好劍。風季安正要開口時,隻聽“師父我回來啦!”門忽然開了。它重重的撞到了兩側的牆上,又彈了回來。屠悠年默默扶額。

隻見一個女生蹦蹦跳跳地邊走進來邊道:“二師兄回來了?他帶來的……”後半句的聲音忽然間小了下去,女聲也漸漸溫柔甜美起來:“啊,季安哥你好啊~”柳欣然對着風季安淑女又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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