輸送到胸腔裡的氣體随即随着八卦運轉的靈氣在體内流動起來,而不是擠做一團,久久難以彌散。顧黎知道自己的經脈隻打通了上面的一點。所以在運轉的時候她希望能夠借力讓它們往下去。
這種揠苗助長的方式所帶來的副作用還是超出了顧黎的預期。她的整個身體都出現了無力的症狀,如果不是有這些裝置死死禁锢着,她會直接軟倒下去。
顧黎隻得細細感受體内的變化。這些輸送來的靈力或者靈氣有些純度并不高,和她本來的水系也有相斥的情況。
顧黎心想“這是馬和騾子都拉出來溜啊。”也就是不管靈力特點,他們以為隻要是靈力就能補,而根本不管是不是補過了,或者用錯了東西反而導緻虧損。顧黎隻好一邊讓體内靈氣去往因為“灌溉”而變得更加空虛的地方,一邊分出那些帶着雜質的靈氣去淨化,然後邊小心吸收邊把他們排出去。顧黎的脖子和手臂上因此起了很多大而紅又帶紫的疙瘩。
一旁的科學家驚奇不已,記錄不停,觀察不停,連洛克伍德也不由得睜大了眼睛,以眼神詢問這是怎麼回事。堪薩斯來的人也不知道,但他們得維護自己高大的形象。所以隻是嚴肅的闆着臉,冷冷一掃。洛克伍德心裡隻覺得好笑。
這場“灌溉”足足進行了四個小時
好在試驗品平安無事,白大褂們偷偷松了口氣。
接受了灌溉後顧黎好像更虛弱了,但是她的臉色卻白裡透紅,嘴唇的顔色也十分粉嫩。洛克伍德對此很疑惑,但是那些科學家說這也是正常反應的一種,因為她之前比鬥受了重傷,灌溉給她帶來好處但是也需要大量的能量去平衡和消化灌溉進去的靈氣。
洛克伍德點點頭,這幾天讓監控中心的監控員多注意她的情況。但隻有顧黎清楚的知道,科學家在騙洛克伍德。他們根本不知道現在她體内的靈氣是怎樣一種狀況。顧黎覺得自己現在就是吃撐了,換言之,靈氣輸送的量太多,自己難以消化,他們充盈在體内,僅靠八卦運轉還暫時無法解決。但她已經有了主意。
晚上十點半多了。獵狗抱起她,很快就把她送到了宿舍。洛克伍德和奧德賽特批了她兩天的休息時間不用上課。正中顧黎下懷。
她躺在艙床上,假裝入睡。而在腦中将飽漲于體内的靈氣調動,集中沖向上次沒能完全打通的經脈。
“貓頭鷹3号”特地為她噴了一次,顧黎煩透了這東西,用靈力在鼻端做了個透明的保護罩擋了。繼續專心緻志的沖經脈。
顧黎不敢托大,所以隻選了督脈來打通。從百會穴向後走。
這次通經脈不像上次,她受心中的悲意和悔恨而造成的麻木的深深的影響。這次她的心情是專注而堅定的,又帶着輕松和喜悅,這心情似乎不該在這裡存在。可是此刻她确是如此。
“原來這就是通靜脈的感覺。”她心道。一種十分令人舒适的酥麻,輕輕的就好像春風吹過臉龐。打通過的經脈輕得就像消失了一樣。與此同時,身體裡的髒氣也被清了出去,力氣漸漸恢複,身體變得輕盈。顧黎就這樣靜靜的躺在床上。周身靈氣如風如海浪般環繞。
工作人員這次長了個心眼——他提前關了警報,十分眼疾手快。
當他眼角餘光瞄到那個剛要泛起的紅光時,他就一下摁關了按鈕。他悄悄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心道:“靠,我怎麼這麼牛逼。”他不敢笑得太張揚,畢竟有安保在。但是警報終究還是露出了一聲,安保唰一下轉過頭。男人接着劃拉了一下椅子,發出刺耳的一聲。安保盯着他看了一會兒,見男人隻是在認真的奮筆疾書,便移開了視線。
沒錯,工作人員确實在仔細地記錄。他不敢記在電腦上,就拿出工作日志,記在紙上。他想要把這些變化的數據記下來,交給那個上次救他于水火的女科學家。
在晨光熹微時,顧黎内心的喜悅達到了頂峰。
“大椎!沖到大椎穴了!”她感受到以穴位為中心散發的溫暖。顧黎多想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師父啊。她輕輕歎了口氣,漸漸進入夢鄉。
瑞貝卡更加蒼白了。這個小姑娘除了蒼白之外,臉上的陰郁也是愈加濃厚。稍微了解一點情況的老人不願意搭理她,剛來的新人則對她這副模樣避之不及。
休息的這兩天顧黎不忘了複習功課。但是今早打開課表的那一刻她就傻眼了,那句話怎麼說得來的,“偷得懶要加倍奉還。”顧黎看到顯示屏上大量的格鬥和武術課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吃完早飯顧黎慢慢地走着,打算去教學樓。雖然身體恢複了,但是怕别人瞧出來端倪,她便裝出一幅虛弱的模樣,借此專門挑人少的小路走。
她心中想着女娲石的事,忽然旁邊竄出一個人,吓了顧黎一跳。
她瞪着眼睛看着眼前的小女孩,是她!
瑞貝卡滿臉陰郁的看着她,眼睛是向上翻的,露出大片眼白,顯得整個人詭異又可怕。顧黎很快鎮定下來,看着她的臉,心想這個女孩臉上的灰黑色真的太容易讓人看出這是個百靈了。
“你恢複得怎麼樣?”瑞貝卡開口道,雖然她似乎在關心她,但是顧黎卻一點沒聽出一點關心的語氣。
她剛想開口。
瑞貝卡忽然露出一個詭異地笑容,帶着幸災樂禍和不懷好意咯咯笑起來:“看起來并不好。”
顧黎沒吭聲,她确定這個女孩不是來關心她的,而是來找事的。顧黎默不作聲的打量她,微微退了幾步,做好防禦,心裡思索着對方的靈力特點可能是什麼。
“你會做噩夢嗎?”瑞貝卡忽然轉移了話題。
顧黎冷聲道:“我要遲到了。”然後她謹慎地盯着瑞貝卡,從她旁邊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