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令濤将女兒送到嶽丈家去。兩位老人習慣性地看向後面——沒有人會來了。
他們早已料到,也就無奈的露出一個微笑,欣賞地看了眼孔令濤,以可親的笑容和内心的欣喜迎接孔蕭的到來。孔蕭跟老爸擺了擺手,蹦着進了家。兩位老人不忘囑咐孔令濤少喝些酒,雖然他們知道女婿酒品很好,但依舊擔心傷身體。孔令濤心中一陣溫暖,感恩地和兩位老人聊了幾句,後開車離開。
這次約定的地方不是之前的莊園了,而是何慶手下經營的一家茶店。
這家茶店可不一般。它的裝修風格很有特色,不像大部分茶店偏古樸低調,它的外裝高調又大氣。外面的牌匾是假白玉做牌,外圈嵌裹了兩圈真金玉,用的是青玉。整家店共四層。一樓、二樓設置有不同風格的品茶區,三四層可置辦酒席,宴請客人。
孔令濤略有些犯愁的看着這家高調的茶店,卻并未減速。
剛進大門,一個男人看見他便眼前一亮。
“您一定就是孔主任了!”他親切地,兩三步走到孔令濤旁邊,注意着說話的音量。宮鳴想接過孔令濤手裡的東西,被他客氣地推了。宮鳴依舊笑容親切大方,一手虛扶他身後,一手向前引着。孔令濤客氣的回禮,不動聲色地看了一圈周圍的服務員。
“我是慶哥的兄弟,宮鳴,您叫我小鳴就行。”宮鳴的笑容始終挂在臉上。他動作大方潇灑,長着一張長臉,笑起來兩隻眼睛就變小了,眼周卷起幾條褶子。
孔令濤點點頭,“鳴兄弟,還麻煩你給帶個路了。”
“有啥麻煩的!您需要我做啥直接說就行!”宮鳴無所謂道,“慶哥早就到啦,在上面等您呐。”
孔令濤一聽,加快了腳步,“那咱們走快些,别讓他多等。”
宮鳴連聲附和,他請孔令濤先行,在上樓梯的瞬間對着一旁的服務員使了個眼色。女人點了點,低下頭。
到了四樓,嘈雜聲就漸漸小了下來。樓梯口站着兩個男人。孔令濤略一點頭,徑直往裡走。這層隻有他們一桌。
“歡宴廳,您徑直往裡走左拐。再左拐第二個房間就是。”宮鳴道。
門口依舊站在倆人,孔令濤快步走過去,門先一步開了。
“哎呀老弟老弟!!終于又見面了!哈哈哈!”何慶開心地笑着走出來,兩人緊緊握了手。
孔令濤握着何慶得手,懇切道,“老哥真是抱歉!讓你久等了。”
“害!”何慶滿不在乎,“我今天正好沒事來他這裡喝茶。”“來來來!進來老弟。屋裡說話。”
說着他就拉孔令濤進了屋。
何慶沒說錯,他确實來得很早。孔令濤本也想着早點來,所以他并沒有遲到。
孔令濤心裡一愣,卻隻是一瞬,面上依舊保持着儒雅的微笑。房間裡還站在兩個小弟。
“這跟了我好多年的兄弟了。”何慶介紹道,“宮鳴一開始跟你自我介紹了吧。這飯店他的。”何慶笑着指了指宮鳴。
“說了說了。”“跟孔主任說了。”兩人都道。宮鳴十分有眼力見的不再說話,隻謙和的笑。
“這李三兒,王虎。”何慶道,“我出門經常帶他倆,以後也少不了得多見面。”“你倆先認識了孔主任。”
兩人不需提醒,立刻躬身道,“孔主任好!”
“好好好,謝謝謝謝。今天大家叫我一聲,都是慶哥的面子,謝謝諸位了。”孔令濤微微欠身。何慶拍了拍他的肩膀,對着兩個小弟道,“你倆出去,宮鳴在這兒就行。”他轉頭對着孔令濤道,“讓宮鳴倒酒。咱哥倆好好聊聊。你要是以後想做生意,可以直接和宮鳴聊,讓他幫你。”兩人走到位置前,“他。”何慶鼓起臉,豎了個大拇指。
孔令濤沒想到,他露出一個笑容,帶着些震驚和欣賞,宮鳴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去,“我慶哥說話誇張。”
“我誇張個屁。”何慶瞪着眼。
“這做生意可是大智慧啊,不隻是商業方面,鳴兄弟改天你有空我真得找你請教請教,我這人嘴真的笨。”孔令濤笑着搖了搖頭,拱了拱手。
宮鳴隻謙虛着,看了眼何慶,面上雖點頭,嘴裡卻沒說答應。孔令濤渾不在意。何慶引着他落座,“今天就咱們三個,也别在意那些虛禮,你就坐我旁邊,咱哥倆好說話。”
“聽慶哥的。”孔令濤笑道,把禮放到桌上。
“慶哥,”孔令濤賣了個關子,請何慶打開。一個檀木做得盒子,外面看不出是什麼東西。何慶在兩人中間笑着看了一眼,“那我開了啊。”他人雖然長得粗糙,但是動作卻細緻。溫溫柔柔利落地就給它拆開了。是一盞青花釉裡紅。青花幽靜緻雅,紅色柔豔其中,卻不過分妖娆,喧賓奪主。這紅又有些帶紫,樣子是一串葡萄。小盞精緻可愛,不敢想象用它來品茶得有多美。
何慶笑着看了眼孔令濤,一切盡在不言中。他真有點喜歡這個老弟了。
宮鳴始終笑看着二人,知道大哥這是喜歡極了,這孔主任,有點東西。
何慶小心利落地給它放回原位,不重不輕的往孔令濤肩膀上拍了一掌。“不是我說你老弟!你上次給我幫了多大忙。我還沒怎麼謝你。你說你、你這。”
“哈哈哈。”孔令濤笑着,幫他把東西恢複了原樣,重新給他包好,往他那邊輕輕一推,“要不是慶哥給我這個機會,咱倆也沒法結緣。我有能做的,正好出一份力,慶哥人這麼好。這是身為弟弟的應該的。”
這話何慶聽着舒服,他看了一眼宮鳴,宮鳴輕輕點點頭。
“坐!咱哥倆坐下聊天。”
宮鳴趁機跟兩人說了聲,出去拿酒去了。
“老弟今年三......”何慶飛快抓了抓額頭。
“四十五。”孔令濤答道。他不管是平常說話,答話還是給何慶說幾句好話,都是不緊不慢,隻随着語氣需要适當加快一點,自然也不含谄媚奉承的意味。這也是何慶看中他的第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