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琳擔憂地望着,她怕胡聞珂不願回去。
豈料胡聞珂順從地聳肩:“好,琳琳背我,我沒力氣了。”
當夜,病房雖開足暖氣,但那些藏在醫院牆縫裡的寒氣是烘不幹的,腰有舊疾的胡思月被兩個少女勸回了家。
程琳本想睡在一旁陪護床上,還沒沾上枕頭,便被胡聞珂扯上了病床。
“一起睡咯,好久沒跟你一起睡了,好懷念。”胡聞珂将一半被子壓在程琳的身上。
“哪有,也就一個暑假而已。”程琳親密地擁過去。
被窩裡暖呼呼的,嗅着淡淡藥水味,程琳倚在她的肩頭上,熬了兩天也夠累了,很快睡眼朦胧。
就要睡着前,程琳迷糊地說:“阿珂你痛不痛?我覺得你真的怪怪的……”
“不痛。”胡聞珂閉着眼,笑道,“我哪有怪怪的。”
“就有……”程琳完全睡着了。
厚重窗簾間隙裡有縷縷月光擠落進來,躺成灰藍色一片。
突然,胡聞珂睜開眼,發現自己還在病床上,身邊仍有18歲的程琳陪伴。
我為什麼會在這裡?胡聞珂的腦中突然閃過疑問。
【唉——】不知誰歎了口氣。
胡聞珂閉上眼,靜靜躺了一會兒,本以為睜開眼便會回到某個現實的瀕死之态,誰知還是虛幻原地。
到現在她依舊分不清這裡究竟是哪裡,是她瀕死中的平行世界?還是她腦中分裂出的幻想?
總之此刻的滿足不是假的,媽媽與程琳仍在身邊,她就當做夢吧,繼續睡好了。
“嘀——嘀——嘀——”十分平穩的心率機器聲越來越響,迥乎不同的氣味逐漸清晰起來。
胡聞珂記得很清楚,她睡前并沒有帶這玩意兒,這間病房也沒有那種侵襲腥味,于是她警惕地飛速睜眼。
“啊!”床邊站着的莊睿雅被吓了一跳,緊接着又驚喜道:“你終于清醒了?快叫許主任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