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有人贊同點頭。
築基後期對上金丹初期的全力一擊本就是勉勉強強,更何況是金丹中期的攻擊?
哪怕是防禦見長的盾甲宗來,也得一個皮開肉綻結束。
白修之卻依然面不改色。
他看着不遠處對峙的祝昭昭和刑煜:“接受挑戰,是她的選擇。你們僅憑自己的判斷,就讓我打斷她。”
“這對她來說,是否公平?”
雲珈哽住:“我……”
“好了。”齊青青拉住她手,“掌教放任比試繼續,一定有他的道理。我們隻要旁觀就好。”
“也許就像掌教說的,昭昭也不希望我們插手太多呢?”
雲珈不再說話,任由齊青青牽着她走到一旁。
“還真是多虧了你!”手上靈力映出刑煜臉色蒼白,神情卻猙獰而嚣張,“如果不是你,我還真使不出這招。”
“能被這招打敗,是你的榮幸!”
“說榮幸多冒昧。”祝昭昭望着刑煜手上的光芒,“但能激發潛力至此,你确實應該感謝我。至于感謝方式的話——”
她打了個響指:“站在院子口,逢人就說你是築基後期的手下敗将的話,聽起來不錯。”
刑煜冷笑:“盡管趁現在嘴硬,接下來這招,接好!”
話音落下的瞬間,刑煜一掌打向祝昭昭。
金丹中期的靈力席卷而來,202在腦海裡問祝昭昭:“需要幫忙嗎主人?我可以幫你擋。”
“不用。”
威壓引起的風吹得祝昭昭眯起眼,她語氣淡淡:“他還不配你出手。”
“那你打算怎麼做。”随着攻擊越來越近,202有些着急,“這股能量波動真的很大,主人你被擊中的話會非常危險。”
“但凡招式,總會有薄弱的地方,哪怕大乘期的攻擊也一樣。”
祝昭昭擡手,淺藍色靈力涓涓細流般在她掌心凝聚:“202,你知道原設定為什麼強行不讓這副身體修煉嗎?”
202:“為什麼?”
“因為……”
掌心靈力漸漸化作漩渦,祝昭昭直視已經來到面前的攻擊。
“這副身體,有一雙可以洞悉一切的眼睛。”
話音落下的瞬間,淡藍倏然擴大無數倍。道道靈力自中心爆射而出,柔軟卻無比精确地紮進攻擊的其中一處。
停滞、萎縮、扭曲。下一秒,刑煜的攻擊在淡藍色的漩渦前,猛地炸裂開。
漩渦在攻擊炸開後一同破碎散落,被陽光折射的片片水波,發出琉璃般的透藍色彩。
祝昭昭站在水波中央,筆直的身影仿若堅韌不折的青竹。
所有人都被眼前的場景震撼。
築基對金丹,勝利的竟然是築基。
眼前這個剛來還沒幾天的小師妹,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班級第三尚且收獲如此結局,若對上她的是自己,結果又會如何?
意識到這點,許多人臉上都閃現一抹不自然。雲珈與齊青青對視一眼,也各自在對方眼中看見凝重與考量。
最後是白修之的掌聲打破了安靜。
“水之一物,至柔則剛。以靈力撐起防禦的同時,分出心神利用水靈力的特性找到攻擊最薄弱處将之瓦解。這是許多金丹甚至元嬰期都難以做到的。”
他望着祝昭昭的目光裡,是毫不掩飾的欣賞:“昭昭,你做得非常好。”
從來隻用全名稱呼學生,以‘鐵面’著稱的白掌教,竟然沒有連名帶姓叫祝昭昭?
所有人震驚了。
祝昭昭也相當意外:“掌教謬贊。”
“我向來有一說一。”糾正完祝昭昭,白修之看向刑煜,“戰果已出,你還有何異議?”
早處于失神狀态的刑煜跪在地上呆呆地盯着自己那一擊留下的深深痕迹,沒有說話。
他怎麼都想不明白,自己那已經達到金丹中期的一擊究竟是如何被祝昭昭擊破的。
她那輕飄飄的一招,靈力波動甚至停留在築基後期。
刑煜兩眼發直:“這不可能……”
“再不可能,如今也可能了。”
白底黑紋的短靴停在刑煜數步遠,祝昭昭垂眸瞧他:“還記不記得剛才我們的約定?”
刑煜回神:“什麼約定。”
“當然是那個,”祝昭昭指指院門,“站在院門口,逢人就說你是築基後期的手下敗将。”
她很有耐心:“我要求不高,你站一天就好。”
“畢竟被太多人知道也挺不太好,到時候有人慕名來挑戰我的話會有點麻煩。”
祝昭昭有些不好意思。
“宜早不宜晚,我覺得明天就很好。”她開始安排具體細節,“穿得越花枝招展越好,再舉塊寫你名字的牌。沒有今晚就自己回去雕一塊,時間的話就寅……”
“我何時答應過你。”聽到這的刑煜終于反應過來。
他強壓怒火:“我死也不會做這種事。”
“一點小事就死來死去多不吉利。”
祝昭昭笑眯眯地:“據我所知,像你這種輸了後挑戰又再輸的人,按規矩是有懲罰的。要不你去接受懲罰也行?”
雲珈在旁邊适時出聲:“懲罰是在囚魔塔當獄卒三個月。”
囚魔塔塔如其名,是劍宗專門關押抓到的魔族或魔修的地方,其中不乏一些殘暴嗜血的大魔。哪怕不能傷人,他們散發出的殺氣和塔中環境也足夠讓資曆尚淺的弟子恐懼膽寒。
刑煜果然變了臉色。
幾經掙紮後,他終于選擇屈服:“寅時開始是麼?”
祝昭昭笑得見牙不見眼。
“沒錯,寅時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