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從教室走出來的人越來越多,刑煜滿臉不耐地揮開羅毅伸過來的木牌:“拿遠點,别讓我看見這東西!”
羅毅讪讪退至一邊。
被刑煜小團體如喪考妣的氣氛引得心情大好,雲珈朗聲:“羅毅那麼貼心幫你遞牌子還被你罵,刑煜你這家夥真是的,一點都不懂感恩。這樣會讓羅毅心寒的。”
她笑得見牙不見眼:“是不是,羅毅?”
重重冷哼一聲,羅毅把頭扭到一邊:“小人得志。”
雲珈見狀臉上笑容更大,甚至直接往羅毅邊上湊:“說來木牌長什麼樣,挂刑煜脖子上之前給我看看。畢竟金丹輸給築基的不少,輸給築基還要挂牌子昭告天下的,我更是第一次見。”
“這牌子太有紀念意義了,不看不行。”
說着已經走到離羅毅數步遠的距離,雲珈正準備探頭觀摩,下一秒,一道淩厲劍氣突然從她身後刺向她。
齊青青眼瞳驟縮:“雲珈!”
千鈞一發之際,一縷區别于淩厲劍氣的溫柔靈力擋住了攻勢,流水般鑽入劍氣中。
随着那縷溫柔靈力的入侵,淩厲劍氣迅速扭曲塌縮,最後猛然炸開。
而一切的發生,不過電光石火間。
所有人都被這意外震驚。
“刑煜,喜歡暗中偷襲是因為正面迎擊,你永遠不如對手是麼?”收回施放靈力的手,祝昭昭不緊不慢:“哪怕吃了那麼多次癟,你還是學不乖。”
“學堂内禁止私鬥,違者重罰。需要我再提醒你一次?”
話到最後語調變得冰冷,祝昭昭緩緩在雲珈身旁停下腳步。
她靜靜看着刑煜。
被雲珈挑起的怒火在對上祝昭昭平靜到詭異的目光時消失殆盡。按捺住無法抑制的,從心底泛起的寒意,刑煜移開視線。
祝昭昭也在那瞬間恢複笑臉。
她朝羅毅伸手:“雲珈說的也是我好奇的。把牌子給我看看如何?”
猶豫着,羅毅看向不遠處的刑煜。在得到他的默認後,一言不發地把手裡的牌子遞給祝昭昭。
祝昭昭當然知道兩人剛才的小動作。
但她要的就是這效果:“金絲楠木,好手筆。就是字怎麼和木牌一個色,這樣大家怎麼能看清楚寫的是什麼。”
祝昭昭從空間袋取出早就準備好的金色顔料:“我來幫你上個色。”
毛筆上沾滿金色顔料,祝昭昭擡手就要落筆。
卻在下一秒,被刑煜抓住手腕。
他強壓怒火:“你給我适可而止。”
“适可而止?”祝昭昭挑眉,“我倒覺得這是合理建議。”
她說着,手下多了力氣準備繼續往下落。
刑煜當然不會同意,他死死穩住手臂不讓祝昭昭動。
兩股相反的力量互不相讓地對峙着,顫抖傳遞到筆上,金色墨汁搖搖欲墜。
祝昭昭也在對峙裡失去耐心。
她眯起眼:“你放是不放。”
刑煜态度同樣堅決:“不放。”
“很好。”祝昭昭笑,深吸一口氣,“大家聽好了,刑煜還有——”
“我放!”
不管‘還有’後面是什麼,已經丢過幾次臉的刑煜無論如何都不敢再讓祝昭昭說下去:“我現在就放!”
話到最後帶了破罐破摔的意思,刑煜恨恨地松開手。
祝昭昭滿意點頭:“這才對。”
手腕獲得自由,祝昭昭提筆就畫。不多時,幾個字全被塗上金燦燦的顔色。
邊上雲珈驚歎:“昭昭,你畫得好棒。”
祝昭昭得意:“過獎過獎。”
假模假樣謙虛完,她擡頭看向刑煜:“來,我給你戴上。”
不該有顔色的字已經上了色,也不差最後這一戴牌子。被徹底磨光脾氣的刑煜梗着脖子任由祝昭昭把木牌挂在自己胸前。
隻是臨擡頭前,他咬牙怒瞪祝昭昭:“就趁現在得意吧,你的好日子很快就會結束了。”
翻來覆去隻有這句。
真是……
祝昭昭笑得更開心:“嗯,我等着。”
*
目送刑煜等人上刑般拖拉着步子走到院外,祝昭昭一行人跟随其他同門找了個遮陽的樹底坐下。
但她本意并不想來。
隻是今早修煉一結束,白月書就捧着她的手千叮咛萬囑咐讓她今天必須去上學。言辭之懇切,态度之真誠,讓她想拒絕都找不到時機。
尤其是當白月書邊說話,那雙永遠對人冷淡的纖長鳳眼還邊亮晶晶地盯着自己。
從沒見過她這個架勢的祝昭昭最後還是屈服了。
帶着一種上學如上墳的心情到了學堂,祝昭昭的心情好容易因為刑煜今天的挂牌宣言輕松一點,緊接着就被他趁機搞小動作傷害雲珈的不老實行為徹底弄糟。
盡管這事以自己全方位勝利告終,祝昭昭依舊高興不起來。
通宵修煉帶來的疲勞加上不爽的心情,讓祝昭昭對要求白月書和秦之衡加練的慕行秋的嫌棄程度達到了頂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