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望着祝昭昭陰沉的臉色,202吓得幾乎是不假思索:“有有有,當然有。”
此刻的它無比慶幸自己剛才沒有溜号去看電視或鬥地主:“我剛才也看到了,雜草叢裡就是有農具。”
為防止祝昭昭覺得自己是在敷衍胡說,202傾情描述:“一把釘耙一把鋤頭,鋤頭的柄還斷了。”
它信誓旦旦:“千真萬确。”
祝昭昭斜它一眼,沒有接話。
沉吟片刻,她擡手給自己施了個隐身訣,重新走到路口。
等了一會兒也不見任何變化,祝昭昭皺眉。
農具确實憑空消失了。
在那個男人出現後。
可為什麼會這樣?
祝昭昭怎麼都想不出理由。
總不能農具是聲控的,聽見人聲就消失;又或是它其實是妖獸變的,有人靠近就被吓跑。
忽地意識到自己剛才究竟在想什麼,祝昭昭抿唇。
雖然不太想承認,但有那麼一瞬間,她真的開始在回憶有哪些長相形态類似木柄的妖獸。
不太聰明似的。
所以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眨眨眼,祝昭昭回過神。
她若有所思地盯着面前的小路:“202。”
202積極響應:“怎麼了主人?”
祝昭昭雙手環胸:“從現在開始,我每探查一個地點,過程你都要做好路線記錄。”
她指尖在臂彎輕點:“探查結束後,再根據記錄下來路線,整理出一份地圖給我。”
202:“沒問題!”
它應得幹脆,祝昭昭臉色總算上總算多了些輕松神色。
目光落在路中央的小碎石,她沉吟。
如果人眼搞不清場景是怎麼變化的,那就直接在探查道路的同時記錄全程。
她倒要看看,做到這個程度後,相同的情況還會不會再出現。
不再猶豫,祝昭昭快步走進小路。
*
之後一連幾天,所有人都各司其職,兢兢業業地按照原計劃,每天分散在洛水各處,為和鎮民熟悉和套情報做努力。
而白月書、雲珈和賀稚雪三人出于安全的考慮,經常會找祝昭昭一起。
尤其是雲珈——
自從和白月書熟悉後,作為白月書鐵杆迷妹,她幾乎可以說是找盡理由,隻為和白月書待在一塊。
但“得到”白月書後,她又後知後覺認為自己“冷落”了祝昭昭,于是轉而開始非常積極地找祝昭昭。
可祝昭昭在做的事根本不能有旁人在場。
所以祝昭昭每次躲她躲得最辛苦。
已經化身地圖路線規劃員的祝昭昭表示:謝謝,你們玩得開心就好,不要管我。
好在祝昭昭躲了幾天,三人漸漸也習慣了她的缺席。是以在一次回房被逮時,祝昭昭向白月書承諾有危險一定會叫她後,終于正式獲得了單人行動權。
祝昭昭:這真的很不容易。
和三人展開如火如荼的躲避戰之餘,對幻境影響始終耿耿于懷的祝昭昭其實一直在觀察其他人。
也确實注意到了另外的一些問題。
比如說……
衆人的狀态。
如果她沒看錯的話,随着時間推移,所有人似乎都沒再出現第一天那種晨起不适的狀态。
取而代之的,是越來越精力充沛的模樣。
而且似乎……
充沛過了頭。
祝昭昭很難描述那種感覺。
隻是當她靠在欄邊目送秦之衡走出客棧時,望着他挺得過分筆直的背脊,那種感覺便如同漣漪般,在心底不受控制地愈加擴散。
祝昭昭面無表情的模樣看得陳青忍俊不禁:“昭昭,你那是什麼表情?”
“之衡是出去打探消息,又不是上戰場。”他一手托腮,話帶調侃,“你做什麼那樣看他?”
祝昭昭聞言眼皮都不擡。
見狀也不惱,陳青甚至好脾氣地繼續猜:“我明白了,因為他出去不願意帶上你?”
祝昭昭:……
誰來把這個同樣病得不輕的人拖走。
她依舊目不斜視。
直到秦之衡的身影徹底消失在客棧大門,祝昭昭終于動起來。
将下巴埋進臂彎,她話音微微含糊:“慕師兄,你确定你的方法沒問題嗎?”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在祝昭昭身邊的是自己,她卻在問慕行秋。但陳青還是笑眯眯地:“那是自然。”
他滿臉理所應當:“大師兄不僅修為高絕,對萬事萬物亦觀察入微。他若道出問題,定同樣能道出答案。”
“而他的答案,必定是對的。”
這麼信任慕行秋?
祝昭昭不禁側目。
可誰說他的應對方法是對的,你或者其他人用了就同樣也能起效?
他馬上化神,你也是?
而且沒人告訴過你什麼叫‘使用效果因人而異’嗎?
以及你知不知道自己現在已經夠反常了啊?
祝昭昭:這是在幹什麼·jpg
懶得和狀态異常兼慕行秋崇拜者的陳青多費口舌,祝昭昭‘唔’了一聲當做回答。
然後繼續盯着人來人往的客棧大廳發呆:“所以慕師兄,你怎麼想?”
不明白祝昭昭為什麼還在問慕行秋,陳青皺眉。
緊接着他剛準備開口,一道熟悉男聲便突然在他身旁響起。
慕行秋在他邊上站定:“我覺得,也許确實欠佳。”
沒想到慕行秋會突然出現,更沒想到他竟然這麼回答,陳青看看祝昭昭又看看他:“大師兄何出此言?”
“相比第一晚,陳青真的覺得自己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