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内的[氣]爆發性上漲，梵砂華全身泛起刺眼的金光，強烈的氣息席卷了整座操場，地面微微震動着。

突如其來的一股低氣壓讓人惶恐不安。

夏油傑一時愕然，梵砂華身上耀眼的光芒難以直視，他艱難地眯起眼睛。

磁場變了。

與其說夏油傑是被她推開的，倒不如說是被某種事物阻隔開了。

當夏油傑再次嘗試靠近她時，卻是寸步難行，無法再前進一步。

梵砂華的周身金光環繞，有種非人的形态，充滿神秘感，同時又彰顯着她高昂的氣勢。

她意氣風發，面容帶着與年齡不符的威嚴與銳利。

隻需看她一眼，就會不自覺地心生敬畏。

看到這一幕，五條悟不由怔住。

無論是眼神，姿态，還是氣息，梵砂華所表現出來的一切都在宣告着她是一個強者，仿佛蘊藏着無限的潛力和強大的能量。

五條悟将她的模樣收進眼底，理性重回他的大腦，心中的怒火漸漸消散，但憋着的那口氣還是需要釋放。

梵砂華一步一步走向五條悟。

雖然還沒“碰”到他，但發動的[無下限]卻已經在[收斂]了。

她越靠近，屏障就越堅固。無形之中，有什麼東西正向他逼近，而他的術式在阻止它。

類似于[無下限]，具有阻隔性，但又有所不同。

也許是他的錯覺。

五條悟否定了這個猜想，對方沒有咒力，他無法判斷她的招式。

不顧五條悟的反應，來到他身前的梵砂華擡起手臂伸直，手掌對準他的胸口，掌心散發的能量凝聚成一團金色的光球——氣彈。

如烈陽般眩目的金光籠罩着他們，兩人的臉龐鍍上了一層金。

五條悟屏住了呼吸，藍瞳中倒映着忽閃的光球。

不用想也知道，她手中的凝聚體，一定殺傷力十足。

“....哈哈，這就是你的能量輸出？不過很可惜，你是打不到我的。 ”

五條悟悠然自得地笑出聲，開始術式公開。

“[無限]，是阿基裡斯和烏龜；我的術式是[收斂]的無窮級數，靠近我的東西，會越來越慢，最終也無法觸及我。”

[無下限咒術]的力量創造出不可侵犯的空間，所有接近五條悟的物體隻會接近永遠地[收斂]，而不會實際接觸到他。

聽他說完，梵砂華勾起一抹狡黠的微笑，任意增加了氣彈的威力，漠然道：“與我無關，你隻管挨下這一擊——”

氣彈離手——以閃電般的速度“擊中了”五條悟，越過他的位置，持續向後方發展。

一陣金光爆發，照亮了現場。

“——轟隆隆！！！”

爆轟的巨響震耳欲聾，轟鳴聲炸響了天空。

爆炸沖擊波的破壞力讓地面劇烈顫抖起來。

空氣中漂浮起淡淡的粉末。

煙霧彌漫的操場上，五條悟震撼地後退了數步，幾滴汗珠順着他的臉頰滑落。

氣彈觸及他的前一瞬就被[無限]抵消。但在刹那間，他卻沒能保持鎮定，下意識地做出了防禦動作。

一次大規模的、未知的、非詛咒的攻擊，超出了他的認知。他祓除過的一級詛咒都遠不及這個級别。

大開眼界說的就是五條悟身後的土地。

一切湮滅殆盡，隻留下一道一望無際的森林毀壞痕迹。操場的水泥地面、表層的草地、以及背景中的樹木全部消失。

平複了氣息後，梵砂華欣賞着自己的傑作，歡快地吹了聲口哨，整個人神清氣爽。

“你是......”五條悟看着這樣的她，聲音沙啞道，“......想殺了我嗎？”

沒等到梵砂華的回答，耳邊就傳來着急的叫喊。

“——悟！”夏油傑跑過來詢問，“你沒事吧？”

五條悟異常平靜，沒有解開術式，隻是面無表情道：“沒事。”

見他狀态不對勁，夏油傑擔憂地看着他。梵砂華初露鋒芒，哪怕[無下限]阻擋了攻擊，也足夠讓五條悟驚魂動魄一會兒。

五條悟和夏油傑幹站着不說話，梵砂華覺得無趣，想要走人。

沒走出幾步，她就被身後的咒力挽留，停下了來。

夏油傑看向使用術式的五條悟，無奈道：“悟，還是别——”

他一開口，吸引力就被解除了。

“我知道。”五條悟應了一聲，然後走到梵砂華面前，緩緩垂下眼簾，“你是想殺了我嗎？”

他又問。

梵砂華恢複了日常漫不經心的樣子，無辜地否認：“你想多了，我怎麼可能殺同學呢。”

既視感。

她總是給他點顔色，再若無其事地收回暴戾的一面，又變回友好的同期。

五條悟與她對視，眼眸中透漏着委屈：“我沒開[無下限]的話，現在就已經灰飛煙滅了。你就是下了殺手。”

對此，梵砂華坦然道：“沒有，隻是在你公開術式後，增加了輸出，反正也打不到你。”

“術式公開可以是誤導。”五條悟和她較上勁，“你有沒有考慮過我說的[無限]是假的這個可能性？如果是假的，或者半真半假，那一擊會絕對會讓我死翹翹.......其實你根本就沒有要留手——對吧？”

五條悟的語氣近乎在質問。

他看到了她的冷酷，就像童年時期那些想暗殺他的詛咒師一樣，他确信梵砂華下得去殺手。

“......悟，最重要的是你毫發無傷，别去想什麼如果了。” 夏油傑揉了揉太陽穴，頭疼地勸說。

但五條悟很在意這一點，所以才揪着不放。他得不到答案就不會罷休。

“都說了我不會殺同學，”梵砂華反駁，“我可是有分寸的人，要是傷到你了，我保證會收手。”

她還沒瘋狂到随便在高專殺人的地步。而且，以她目前對五條悟的淺薄了解，以他的性格，是不會謊報術式的。

“真的——？”五條悟一愣。

梵砂華：“千真萬确。”

這下，五條悟眼睛亮了起來，關掉了[無下限]，嬉皮笑臉地向她要求：“那我還想看亮晶晶的攻擊！”

五條悟也是不記仇的，幾分鐘前的沖突被他快速翻篇，變成過去式。

為了同學間的和睦，一個乒乓球大小的金燦氣體出現在梵砂華的指尖，随即被彈了出去。

不過，這次中招的對象是黑發DK。

“嗚哇哦！！” 氣體在夏油傑胸前炸開，弄亂了他的發型，還冒着煙。

“噗哈哈哈！！” 五條悟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