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懷寄目光晦澀:“黑曜似乎很喜歡你。”
“是啊。”連她自己都覺得驚訝。
幽暗的目光上移,落到那隻笑靥如花的面龐。
陰暗的念頭在瘋狂滋生。
[好乖,好可愛……好想把小狸奴抱在懷裡蹂/躏,想看她哭……]
!
宋今眼睫顫抖,那股灼熱的視線黏在她臉上,她吓得不敢擡頭,隻能裝作沒發現。
假山裡的玉奴看見她懷裡抱着其它狸奴,撸得忘乎所以,全然忘了它的存在。
一雙碧綠的貓眼充滿幽怨。
*
宋今這傷,一養就養了一個月。
大街小巷散布着新一屆的科舉三甲,趙午安作為今歲的狀元,更是備受關注度。
摘月樓裡外都在讨論這件事。
樓上,秦绾含笑聽着外面的議論聲,餘光不動聲色打量這位年輕的小娘子。
不愧是宋覃的女兒,這眼力,連她都自愧不如。
“小娘子,你怎麼就笃定那個趙午安一定能高中?”
宋今收回視線,關上窗戶走過來:“不算笃定,我隻是觀他面相,有為官之相。”
“喲,小娘子還會看面相啊?”
秦绾不信。
她也沒有解釋的想法,瞥眼她眼底好奇的神色,挑眉:“秦掌櫃還是先别關心他了,說好今日給我賬本的呢?”
查賬這事,本該是月前的,但因為她受了傷就給耽誤了。
秦绾臉色微僵,笑呵呵搖着團扇退下。
少頃,她取來賬本,身後還帶來一個人。
“趙狀元?”宋今向他祝賀,“恭喜趙狀元任職翰林院修撰。”
“謝過小娘子月前的相助,今後若遇到何事,趙某定傾力相助。”
“不急。”她接過秦绾遞來的賬本,掌心壓住,“趙狀元如今還幫不了我,不如潛心為官,待他日需要,我自會登門求助。”
“好。”
趙午安又說了一些承諾的話,無外乎自己絕不會做什麼狼心狗肺之輩。她耐心聽完,吩咐秦绾送他從後門出去。
等秦绾送完人回來,她已經開始查賬。
“這位狀元郎,倒是嘴皮子厲害,虧得娘子有耐心……”
看到她蹙眉翻看賬本的神色,秦绾噙笑的嘴角瞬間凝滞。
這表情,不太對啊。
她仔細回憶這些年賬本的流水。
每月流水她都會親自督促,賬本也是一一記上,應當不會有錯漏的地方,小娘子這臉色,是有哪兒不對?
“小娘子……”
“秦掌櫃,”宋今突然擡起頭,吓了她一跳,“摘月樓每月的流水怎麼如此之高?哪怕生意再好,也不會高這麼多啊!”
秦绾探頭看着她指的那一部分,目露了然:“小娘子是指誰這裡啊,不奇怪。摘月樓生意是好,但樹大招風,沒個強大的靠山,哪裡能存活至今。”
摘月樓名下的産業,多如牛毛,小到收拾衣鋪,大到航船建築等。
可以說摘月樓幾乎掌握了盛安三分之二的經商。
宋今想起前世徐南珩接近她,不僅是為了宋家的家産,似乎還試探過問她名下産業有哪些。
不過那時她不關心家中的生意,答不上來。
如今一看,怕是惦記上宋家的生意了。
她擰眉:“能威懾其他人……是誰?”
牡丹團扇掩住半張臉,秦绾眉眼帶笑,悄悄吐出兩個字。
“中宮。”
*
月餘前瓊玉宴為太子選妃,帝後商定婚期,不日東宮将迎來新主人。
宋今作為未來的七皇子妃,太子婚宴,肯定是要和徐南珩一起去的。
放在月前她還能以養傷為借口,推拒和徐南珩同行參加宴會,但現在不行。太子婚宴乃大事,她這個未來皇室的人,不能不參加婚宴。
不過養傷的這段時間裡,楊朝雪那邊竟無一點動作。
她還以為,以楊朝雪高傲的性子,不會老老實實做側妃呢。
誰都知道,側妃就是一個妾室啊!
楊朝雪不好過,宋今就開心了。
看着周圍交頭接耳的朝臣們,她獨自坐在席位上,一起過來的徐南珩早已不見蹤影,說是去見幾個熟人。
也罷,沒有他在,她還能自在點。
【唔,侯爺也來了啊。】
崔懷寄撩起眼皮,狀似不經意掃過她,旋即撇開目光,和身側的一位官員交談起來。
宋今以為他沒看見自己,周圍人又不關注她,便明目張膽打量起他。
【這麼看,侯爺是挺帥的,三公主說的不錯,盛安确實鮮有人能抵得過侯爺的姿色。】
【手指好長啊,上次看他撸貓時就覺得,這樣一雙玉手,幹起别的事……】
【呸呸呸,想歪了。
【打住,侯爺英姿不可亂抹黑!】
宋今陡然想起那次在戲奴園聽到的心聲,立馬把腦袋裡的歪心思拍散。
“宋今?”
是徐沐檸走過來了。
宋今心虛起來,面上若無其事起身相迎:“見過三公主。”
徐沐檸狐疑地看着她:“遠遠就瞧見你盯着小舅舅看,你這一臉心虛的樣子,莫不是在肖想小舅舅?!”
宋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