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今望着空蕩蕩的房間,捶胸頓足,恨不得掐死半個時辰前的自己。
她為什麼要去買這個話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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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後,泰眠眠的車駕停在七皇子府門前。
宋今遣人告知總府太監後便和她離開。
泰眠眠身形不正,懶散地倚着車壁,眼尾的困意藏都藏不住。
“泰小娘子昨晚沒睡好?”
她擺擺手,打着哈欠:“叫我眠眠吧。昨晚和虞定南切磋許久始終敵不過,我氣不過拉着她吃酒去了,現在頭還有點痛。”
宋今不曉得她口中那位是何許人,先入為主覺得是位武藝高強的郎君。
“他武藝很高?”
泰眠眠鼻尖哼了一下:“昱朝應該沒幾人能打得過她。”
想到她崇拜的定國将軍,宋今又道:“定國将軍肯定能。”
“嗯?”泰眠眠隐約覺得不對勁,盯着宋今看了好一會,突然大笑起來,“宋今,你好像誤會什麼了,虞定南就是定國将軍的女兒,當然打得過,你以為虞定南是誰?”
宋今愣住,她根本就不知道定國将軍姓什麼,況且虞定南這種名字,一聽就很像男兒郎啊!
這已經不是泰眠眠第一次遇見,笑夠後開始向她介紹:“虞定南是女兒身,因為定國将軍一直想要個兒子,奈何将軍夫人生産落下病根,再也不能有孕,這将軍就把虞定南當兒子養了。”
不過也說不上重男輕女,虞定南雖然頂着一個酷似男兒郎的名字,但定國将軍對她的寵愛無人不知。
當然也有其夫人的分量。
經她這麼一解釋,宋今才清楚始末,“原來如此……”
馬車悠悠前行。
泰眠眠帶着她在府中閑逛,管家過來說有貴客登門,便打消了帶她去見父親的打算。
二人在後院歇息。
“今今,你今晚留宿我這裡吧?”
宋今搖頭:“我現在住在七皇子府,不能留宿。”
皇室的規矩太多,束縛也太多。
不如在青州自在。
泰眠眠皺眉,忍不住替她不平:“七皇子幽會太子側妃的事你怕是不知情吧?他能夜不歸宿,你憑何不能在我這裡留宿?”
幽會?
宋今還真不知道這件事。
楊朝雪都已經是别人的側妃了,他還如此作為,明擺着不顧及她這位未婚妻的臉面。
“這件事有多少人知道?”
泰眠眠:“隻有我和虞定南知道,也是昨夜吃酒吃得晚意外撞見的。”
她是真的瞧不上徐南珩的為人,吃着碗裡看着鍋裡,把她們女子置于何地?
“今今,你留下來吧,出了什麼事我替你出面。”
眼下司空泰嶺皇恩正盛,沒有人敢不給她幾分面子。
宋今略微思索,也是不情願回到那個壓抑的地方,便答應她。
說話間,泰嶺和一人出現在遊廊上。
宋今不經意和那人對視。
太子不着痕迹掩去眼底的異色,沖她遙遙一笑。
二人立時起身行禮。
“殿下,這邊請。”
泰嶺看了眼對面的人,旋即送她離開。
待人走遠了,泰眠眠拍着胸脯驚歎:“太子怎麼會在?我方才說的那些話,他應該沒聽見吧?”
宋今沉默。
太子和七皇子站在對立面,今日在泰府相遇,想必徐觀臨把她劃分到徐南珩的隊伍裡。
其實她并不想和太子對立。
“阿爹!”泰眠眠蹦跳着跑過去挽住她胳膊,“阿爹,這是我新交的朋友,是七皇子的未婚妻。”
“見過司空大人。”
泰嶺上下打量她,對于自己女兒把七皇子未婚妻帶來的目的,心裡一清二楚。
他寵溺地摸了摸泰眠眠的頭,打發她去沏壺茶來,随後示意宋今坐下談話。
宋今看了眼石桌上的茶水,二人心照不宣。
“想必司空大人知曉我來的目的。”
泰嶺點頭:“七皇子妃,下官就直言了。你今日來,是替七皇子來的嗎?”
“不是。”她毫不猶豫。
泰嶺半信半疑:“僅憑你一面之詞,我不可能說服自己,方才你也瞧見了,太子才與我見過面,也是為了造船一事。”
他的目光忽然意味深長,“你覺得,你給出來的條件,會比太子更有誘惑嗎?”
宋今不置可否,卻也沒放棄,她手裡的底牌還未完全顯露。
胸有成竹道:“太子是昱朝未來的主,我自然是比不上的……”
話鋒陡轉,她冷靜地盯着對面男人,不緊不慢抛出自己橄榄枝。
“但倘若我說,我可以幫陛下牽線摘月樓呢?”
“……”
事情的走向已經超脫泰嶺的掌控。
他萬萬沒想到眼前這個小娘子居然和摘月樓有關系!
摘月樓幾乎籠絡盛安三分之二的産業發展,若是鏟除勢必動搖盛安的根本,但也不能放任其繼續發展下去。
而陛下正苦于此事。
泰嶺不得不正色起來:“你和摘月樓什麼關系?做得了這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