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羽衛瞬間沖進來。
像是早就準備好,等着他自投羅網。
趙氏虛弱地睜開眼:“殿下,你不該來的……”
楊朝雪讓人把她帶進宮,就是想逼徐長譯自己送上門。
隻要他踏進皇宮,她就有千百個理由把他留下。
“徐長譯,摘月樓的人和叛軍勾結,你與其私通将其放走,你可知罪!”
“呵。”徐長譯目光坦坦蕩蕩,“楊朝雪,本宮有沒有罪,你讓徐南珩親自來,你一介女子,哪來的權力過問前朝之事!”
“且不說摘月樓勾結一事是否為真,你用摘月樓來定本宮的罪,難道不是因為你要抓的人跑了?”
楊朝雪臉色陡然變黑。
禁羽衛去曲陵侯府無功而返,她惦記着這麼久的人,就這麼跑了,心裡的氣怎麼咽的下去?
扭頭又讓人去大理寺把摘月樓的人提出來,想用摘月樓威脅宋今,孰料摘月樓的人也被救走了。
楊朝雪心底的那股氣被灼的厲害。
誰放走的人,一查便知道。
“是又如何?”
楊朝雪居高臨下睨他,“幫宋今的人,本宮一個都不會放過,還不将這個叛黨拿下!”
“放肆!”
威嚴的聲音驟然響徹整個宮殿。
徐南珩大步走進,先是看了眼眼圈發紅的徐長譯,才看向一臉愠怒的楊朝雪。
“你又在做什麼?”
楊朝雪擡起下巴,反問回去:“陛下看不出來嗎?臣妾在替陛下處置叛黨。”
徐南珩蹙起眉峰。
禁羽衛應該是他的人,此刻卻沒有聽從他的命令。
将徐長譯夫婦二人押住。
“大皇子勾結叛黨,念其被蒙蔽,故斷其雙腿,以儆效尤。”
禁羽衛得令,便要拉着徐長譯下去動刑。
完全不把徐南珩這個皇帝放在眼裡。
徐南珩這才意識到不對勁。
“朝雪,你要做什麼?”
禁羽衛裡,何時有了她的人?
楊朝雪莞爾:“陛下還不明白嗎?臣妾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傻傻等你的人,是陛下讓臣妾明白,隻有把權力握在自己手裡,才能掌控一切。”
她再也不想嘗到被人抛棄的感覺。
是徐南珩先為了宋今抛棄她的。
她早就将皇宮裡的禁羽衛掉包,現下有一半都是肅離王一黨的人。
那他們,隻聽從她的調遣。
“你!”
徐南珩千算萬算,沒想到楊朝雪會在這個時候背叛他。
“噓。”
凝雪默然上前扶着她下來。
“陛下你聽,外面的聲音,多好聽。”
殿外撕心裂肺的慘叫聲不絕于耳。
徐長譯被打斷了雙腿,趙氏撲在他身邊哭嚎。
“陛下,前朝事務繁忙,快些回去吧,這裡,交給臣妾就好。”
不受控制的感覺,很糟糕。
徐南珩最讨厭變數。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為何肅離王的人會這麼忠心她?
“陛下想知道?”
楊朝雪輕輕掃了眼周圍的禁羽衛。
禁羽衛立馬退出宮殿。
“這件事,還要從當年說起……”
*
當年在學堂,楊朝雪因為自己的怯懦被五公主的人欺負,是徐南珩出手救了她。
也是徐南珩說,要和她一起站在昱朝最高的位置。
從那個時候開始,楊朝雪心底就萌生出一股别樣的念頭。
直到她接觸到肅離王的人。
肅離王篡位失敗,雖身死但其部下的人誓死效忠他,四處躲藏隻為有朝一日能為主子報仇。
彼時楊朝雪十三歲。
已經在學堂初露頭角。
但這些遠遠不夠,她要幫徐南珩坐上那個位子,僅靠才學還不夠。
皇帝已封太子,不出意外天下将會是太子的。
争到最後,少不了要逼宮造反的。
但逼宮最不能缺兵力。
楊朝雪便是在這裡,籌謀着把肅離王一黨的人拉入夥。
可是他們憑什麼相信她呢?
一介弱女子,毫無價值可言。
但楊朝雪足夠聰明,她利用他們對肅離王的知識盲區,僞裝成肅離王遺落在外的孩子。
她故意買通人散步消息。
喬裝成男兒等着他們主動上門。
所有計劃都很成功。
裝成男兒身的楊朝雪,憑着自己的才智獲得他們的信任。
昔日肅離王慘敗,他們心中不甘,更願意輔佐他的孩子重新造反。
但楊朝雪沒有立馬同意他們的提議。
他們需要等待,等待一個最合适的時機。
其實這些都是借口,楊朝雪手裡握着這張巨大的底牌,本該是為徐南珩造反做準備的。
誰曾想,最後為變成她自己的利刃。
可誰叫徐南珩先背叛她的?
蟄伏數十年,肅離王一黨的勢力早已過大,替換禁羽衛,不過是輕而易舉的事。
楊朝雪敢把這些事情告訴他,是笃定那些人不會相信他的話。
畢竟,他們可是親眼瞧着肅離王的兒子長大的。
哪一個更有說服力,一目了然。
徐南珩氣得頭暈眼花。
“你!你——”
楊朝雪斂下笑容:“陛下,這些原本該屬于你的,是你自己不珍惜。我擁有如此的強大的支持,何故再站在你的身後?女子不屬于男兒,我要成為,昱朝第一個走到前朝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