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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家醫院的消毒水氣味比尋常醫院淡，所以男生更喜歡來這裡，而不是讓家裡的醫生診斷。

相比之下，離開熟人的環境，反倒覺得自在。

“怎麼提前過來了？”

鑷子碰撞瓷盤的動靜清脆，醫生皺眉打量棉花上的血迹，任由男生拉住他的手：“别亂動，還沒止血。”

話雖這麼說，醫生順從低頭，貼在男生微涼的側臉，看清他脖子上愈發明顯的咬痕迹。

對方應該是狠下心教育，手頭上也沒個輕重，若是玩壞了，還得花大心思哄，未免得不償失。

看男生滿臉的無所謂，醫生也不好說什麼，視線從半露肩頭移開，落在黑色直筒褲包裹的筆直雙腿。

似乎是察覺到打量，男生另一隻手微移，褲子布料切合貼在他小腹，薄薄肌肉覆蓋，呼吸都帶了别樣意味。

“還胡鬧。”

這麼說這，醫生還是伸手，按照男生的意思動作。

“有什麼關系──嘶，我沒想會被他撞見，出差也不是這個時候回來。”

男生嘀嘀咕咕，身體随醫生的手腕移動蜷縮，眼裡的盈盈水光，令人心中發癢。

“痛痛痛。”

不小心走了神，醫生忽略手中力度，看男生夾住胳膊不動，他察覺異樣撐開衣服，熟悉的物件泛起不正常的顔色。

“……”

男生低頭，抓住醫生白大褂輕晃。

像是在跟他撒嬌，又如在祈求。

醫生無法：“都有誰吃了？”

知道他有潔癖，男生笑容狡黠，類似攤在太陽底的橘子皮，渾身都帶滿香氣。

“洗幹淨啦，今天你是第一個。”

“我應該感恩戴德？”

男生吐吐舌頭，佯裝難過低頭，身上肌膚大片接觸冷空氣，緊接着被白大褂覆蓋。

“下不為例。”

喉嚨被異物堵住，聲音變得含糊不清，男生眯起眼，用食指丈量醫生冷然的眉眼。

在氣氛感染下，他身上的寒氣盡數褪去，眉眼因呼吸不暢略帶重色。

細微聲響在白日尤為清晰，醫院的窗簾大部分淺色，陽光透過來射在男生身體，粉雕玉琢好似最完美的藝術品。

水聲啧啧，走廊腳步匆匆，隐隐能聽到找醫生的訊問，緊接着又被人拉遠。

男生勾起嘴角。

放在一旁的手機震動，他默算了時間，看來對方定力越來越差，這才出來兩個小時便查崗。

“不接？”

語句含糊，男生後仰，順勢倒在病床上，擡手打翻那些用具，東西噼裡啪啦掉了一地。

“我說，把我藏起來吧？”

聽聞，醫生擡頭，目光幽深。

這不是他從眼下角度打量對方，卻格外能看清男生眼底的掙紮與瘋狂。

“……”

醫生沉默，他回憶起先前未成功的行動，男生家長釋放的怒氣，這家私立醫院受不住第二次。

久久等不到回答，男生最後一絲耐心耗盡，他潦草結束後起身，披上與他身形不符的厚實外套。

大了兩個尺碼，是他家長的尺寸。

“我知道你們都不會救我，直到我被折磨死，然後等着收屍！”

生氣如張牙舞爪的幼貓，讓人提不起任何警備，隻想将他抱在懷裡好好疼愛。

醫生無聲漱口微笑，目送男生氣呼呼摔門離開。

——不會的。

他在心底回答。

——因為你的家長，舍不得你就這麼離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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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醫院出來，男生看到家長停在路邊的車，他撇撇嘴，全當看不見。

即便暫時，他也想擺脫對方的監視，總比時刻帶着定位儀好。

男生個高腿長，行走時如一陣清風引旁人側目，不過更多的視線落在他身後。

他轉頭，結果那輛百萬豪車開到了輔道，眼見就要造成大面積的交通堵塞──

男生歎氣，認命轉身，車門應聲而開。他坐好的瞬間，褲腿被教鞭撩起，冰涼而又沉重的環狀物落下，金鍊的擺動細微。

“幹嘛。”

話音未落，嘴邊抵住了熱騰，男生躲不開，硬生生接下這一擊。

“去見誰？”

懶得搭理咄咄逼人的男人，男生雙手托腮，交疊雙腿微晃，金鍊從他腳踝蔓延出來，叮當作響似了不得的交響曲。

“跟你有什麼關系嗎？”

男生聳肩：“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