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想拒絕這門婚事,由于不會打字,他成了絕望的文盲。
“要是能語音輸入就好了。”
谷谷嘀咕,抓抓被子角,整個人滾到床鋪邊緣。
又是一陣叮咚聲過,看樣子今天的信息轟炸已經結束,他這才從被子裡探頭。
自從谷谷摔進地洞穿越蟲族已過半月,比起最開始見到人身後有五彩斑斓的翅膀,差點兩眼一翻暈了過去的狀态好太多。
不對,不應該是人。
他視線上移,落在不斷滾動新聞的屏幕上。
黑壓如烏雲般的軍艦整齊排列,由于鏡頭面朝前,僅能看清站在最前面那道筆挺背影。
媒體恨不得飛進軍艦群裡,迫于壓迫隻能暫時待在原地,即便如此閃光燈都能将光亮提高一個度。
谷谷手指下滑,正好彈出個直播間,瞬間跳轉到圖片上拍攝的場景。
媒體獨有的急促詢問聲傳來:“請問您整治完星盜,會按帝國安排去訓練基地嗎?”
對方忙于趕路,沒在意臉側話筒,他行走速度過快,鏡頭隻能捕捉到青年一晃而過的側臉。
烏眉星目,尾端飛入鬓邊,嘴角帶笑,目光卻冷如谷谷放在旁邊的冰塊。
得不到回應的媒體并不死心,緊跟随着大校步伐往前,拍到他肩膀上的徽章。
早就聽說關理連大帝的面子都不給,不料竟然拒絕配合到這種地步,媒體叫苦連天卻又不得不跟上前,問出早在網上傳得沸沸揚揚的八卦。
“請問是否如同星際網上所說,您從邊域回來為的是與——”
本以為軍官依舊忽略,誰知竟放慢步伐,在對方轉頭前的一瞬間,谷谷面前的通訊器因沒電黑掉了。
房間死寂,隻有廚房水龍頭傳來的滴水聲。
谷谷從被子裡鑽出來走到窗戶處,擡手輕輕掀起窗簾一角。
陽光透過縫隙落過來,谷谷開了條小縫,吹來的風令他臉上生疼。
地球人的身子,果然還是不适應蟲族的空氣。
他手忙腳亂關好窗戶,這才避免皮膚被風劃傷。
“咦?”
經過公寓樓的雌蟲擡頭,眼神中透出些許茫然,他看向走在身邊的好友:“你有沒有聞到精神力?”
好友不解:“你是被大校要結婚的消息震驚傻了嗎?”
“啊不,真的,剛才過來一點點。”
雌蟲吸吸鼻子試圖捕捉殘留氣息,但忽然卷起來的風将僅剩的香氣吹得無影無蹤。
“我明白的,”好友滿臉悲痛,“在大街上還是忍一忍吧。”
“啊不是——”
雌蟲視線落在拉了簾的窗戶,撓撓頭嘀咕:“就是雄蟲的味道。”
“那幾百個被西區護得好好的,誰會來鳥不拉屎的東區住着。”好友伸手摸住對方額頭:“傻了?”
站在樓下的兩位雌蟲走遠,房間内的谷谷脫去睡袍,整個人靠在冰塊上緩和身上燥熱。
蟲族科技水平甩地球五千年卻沒空調,氣溫直逼零下,谷谷卻如置身于夏天,他隻能用原始辦法降溫。
蒸桑拿也沒這麼難受,嫌棄冰塊降溫面積太小,谷谷直接把冰揣在懷裡。
結果冰得他腦袋疼。
通訊器充好了電,叮叮咚咚聲音過後重新亮起,剛打開界面便被郵件塞得滿滿當當。
不過這次,發件人那一欄卻與之前不同。
要是谷谷能看懂蟲族的文字,便能得知這些信息,全部來自首都星西區的雄蟲保護總協會。
“垃圾郵件哪都有。”
谷谷歎氣,全選後直接删除,摸索着點開先前掉線的直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