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前翻開劉教授的資料。1969年11月21日生。海城市人。1987年上的大學，大興醫科大學臨床醫學，92年考上了同校的研究生。96年出國讀書。“為什麼96年才出國讀書？”“申請需要時間。也可能開始沒有想出國。”2002年回國，回來就到大興醫科大學當老師，15年轉到海濱理工大學醫學院當教授，17年成立項目組。18年招了任強。“也就是說現在能出國的都是最早期那批在項目裡的人？”“是，因為保密協議簽了五年。”

程前翻完了：“這就沒了？”“沒了。”“沒有家庭關系？”“因為劉老師和所有的親戚朋友都沒有聯系了，出國就斷了聯系。”“父母也斷了？”“我問過本人，劉老師他父母在他高中的時候車禍，人沒了，但是父母有房子，也有點存款，具體多少錢和什麼樣的房子他沒說，他當時高三，他說他拿了足夠讀書的錢，其他的錢給他奶奶了，房子他叔叔住了。出國讀書斷了聯系，回來奶奶已經過世了。他母親那邊的也都聯系不上了。我覺得他就根本沒找過。”“互相沒找過？”“那我就不知道了，沒聯系就沒關注的必要了。”“沒結婚總有過女朋友吧。”“我問過，劉老師說他有過一個初戀，大二開始，談了兩年，兩個人無法兼顧學業和感情，就分開了。”“然後就一直單身到現在？”“是的。”“這事業心也太重了。”

程前翻着資料突然擡起頭問了一句：“劉教授不會是gay吧。”“不是。”“你為什麼這麼确定？”“因為我問了。”“你問了？”“當然，這也屬于風險管控。他說不是。”“他說你就信？”“當然不光是因為他自己說了什麼，我綜合判斷他是異性戀。我們聊天的時候我問過他在國外的時候沒有談戀愛？他和我講了他在國外讀書的生活，真的非常忙，生活上需要獨自處理的事情也非常多，完全顧不上。”“回國了呢？劉教授這個條件不可能沒有人給介紹吧。”“劉老師說他剛回國誰也不認識，也太忙了，等到穩定下來，就非常多人介紹，但是基本沒有合适的了。”“是麼？劉教授條件很好啊。”“他說他當時相親的情況就是他喜歡的不喜歡他，喜歡他的他不喜歡。”

李小溪看着程前搖頭問他：“你不相信？”“我不相信。”李小溪用食指點點桌面，他贊同的時候愛做這個動作。“我也不完全相信，我覺得他一直單身是因為他對他的初戀念念不忘。”“他自己說的？”“那當然不會，我和他聊天聊很多，他的消遣就是和我聊天，他會講他上學的趣事，從小到大的都會講，小時候學滑冰摔骨折，初中拽女孩的辮子，高中暗戀的女孩，大學食堂好吃的難吃的菜。甚至于自己相親的糗事也都會說。”“但是特意的不聊初戀？”“他甚至會繞着他這段初戀的圈聊。”“這是什麼意思？”“就是他會非常刻意和陶醉的和我講他在談戀愛的兩年期間發生的有趣的或者不太有趣的事情，但是這些事情裡沒有他的初戀。”“這是什麼意思。”“他既不願意和别人分享他和初戀的故事，他又想炫耀他的初戀。”“很難理解。”“他的初戀是他自己的，他不願意讓别人知道她有多好，但是他又忍不住想炫耀他有她的時候的幸福。”程前雙手插進頭發裡，覺得自己理解了又沒有完全理解。

李小溪有點好笑的看着他。程前剛想說點什麼。王也敲門說：“隊長，發現了一個迷你攝像頭。”程前和李小溪面面相觑，這是完全是超出他想象的情況。

程前跟着王也邊走邊問：“哪個房間？在哪兒發現的？”“公共休息室，水槽管子上。”“水槽管子上？”程前無法理解。王能看程前來了把手上的迷你攝像頭遞給他，另一隻手指着洗手台下面的水槽：“在管子後面發現的，我摸了摸，沒想到能摸出來這個東西。”程前小心翼翼的接過來，是半個手指頭大小的一個圓形的迷你攝像頭，他用口型問：“還能用麼？”王能擺擺手：“沒事，可以說話，我給關掉了。”他指指迷你攝像頭，“表面很粗糙，也沒有logo，感覺像是自己組裝的。不知道是不是買的市面上的二手貨，不過本來就很便宜的東西也不是很有必要吧。”程前翻來覆去看了看，“這種大小的又有WiFi的會非常便宜麼？”他轉身遞給小陳：“查一下指紋，看看留沒留指紋在上面。”小陳接過去，又被程前拍了一下： “小陳，找人打開來看一下，看看裡面的情況，有沒有指紋能查出來。小心一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