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時包括很久之後花妖暴露他都沒有注意這個問題。
此時,林夏把想法和遲來雪一說,遲來雪沉吟道:“那便就是這樣了。”
太烏龍了,沒想到花妖還留了這一手想拉他陪葬。
林夏唏噓不已,又摸摸他的發:“诶,那黑白無常又是怎麼回事,你别糊弄我啊。按照咱們現在的想法,黑白無常抓的肯定就是徐竟,但黑白無常後面又說抓錯了,這是怎麼回事?”
“難不成黑白無常和花妖有勾結早就知道花妖要給我下詛咒,所以詛咒發動抓人的時候看都不看一眼?”
遲來雪撐起身,林夏以為他要解釋了,沒想到遲來雪的手掌往他身上輕輕一推,他一時不察向後倒去,落入一片綿軟間。
遲來雪壓在他身上,手撐在他頭的兩側,呼吸距他格外的近,蝴蝶振翅般的長睫撲閃着,銀白發尾有幾縷垂在他的脖頸、鎖骨處。
林夏餘光一掃,自己正躺在由無數絨毛搭建編織而成的圓形大床上。
他的視線落在林夏的唇,眼神好像在無聲地描摹那裡的形狀。
生怕遲來雪會再用使詐的手段,林夏提前用食指抵上他的唇,正經道:“不可以。”
沒想到,遲來雪冷不丁伸出舌尖,舔了下他的指腹。
林夏大驚,連忙縮回手。
遲來雪狡黠一笑,然後倒在他的胸口,病歪歪道:“我走陰間一趟會損傷極大,現在哪哪都不舒服,都疼。”
林夏:“……”
默默放棄了推開他的打算。
再次感慨,真不愧是狐狸。
“诶,放我回去。”林夏擡手摸了摸他的頭發,然後雙手撐着身下的柔軟作勢起身。
然而,沒用。
林夏沒有一點靈眼主人的樣子,啥都不知道,連能不能進出入這個空間都是遲來雪控制的。
遲來雪再次擡起頭,不知道為什麼,林夏感覺他的狀态差了很多,銀白的瞳孔裡光都暗了不少。
林夏重新躺好,雙手握住他的肩:“怎麼回事?”
“剛剛不還好好的?”
語氣裡帶上了他自己都未曾察覺到的焦急。
遲來雪抿着唇,低聲說:“疼。”
林夏:“哪裡疼?”
遲來雪道:“哪都疼。”
林夏:“我宿舍裡有布洛芬,人類的藥物對你有用嗎?”
遲來雪搖搖頭,然後俯身抱住林夏,“你陪着我就好了。别走好不好?”他頭頂的耳朵和身後的尾巴都沒了,整個人脆弱地趴在林夏身上,沒了往日的生機。
林夏啞然,他的進出權限已經開了,他知道他該走,然後去宿舍拿布洛芬給遲來雪試試,可聽着遲來雪那句:
“别走好不好?”
他突然就舍不得了。
懷裡有這麼個溫軟的人确實讓人難以割舍,無言的信任和愛意交織,令他甘願越越深,最終深陷其中。
此刻,他突然清晰地認識到:
“我完了。”
“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