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你姓慕？”聽到這個名字，淵甯顯然一驚，他立即轉首望向身後的戰淵，“該不會是那個‘慕’吧……”

戰淵微微搖了下頭，示意他也不清楚。

慕風卻在此時點點頭道：“我知道你們說的是什麼，你們想的沒錯，我就是那位玄天神尊的後代。”

聞言，淵甯眉頭蹙起，憂心之意反而蓋過了之前的震驚。

慕姓家族加上玄天殿原本的那位，已經飛升了三位主神了。這不是什麼新鮮事，并且這些年仍有不少飛升的新貴出自慕家，或是自小修行，或是受過福澤熏陶。總之，或多或少有些聯系。而眼前這位，看上去似乎也是術士，雖然明顯剛入門不久，但他身手很好，總的來看也是個不錯的苗子。

如此下去，該不會所有神官都要出自慕家吧……

慕風沒看出淵甯此時的沉默是在想什麼，隻當他聽到玄天殿的名字耳熟，就繼續道：“不過，我現在已經成年，在自己的封地，可封地荒蕪，水源稀缺，因此我才不得不外出尋找解決之法。聽聞在西南臨海之地有一位仙人設置了一個‘挑戰塔’，隻要通過全部關卡便可獲得這世間最珍貴之物，所以……”

他說到此處停頓了，淵甯便思索着接話道：“這個挑戰塔就是娘娘山？”

慕風道：“是的。”

淵甯仍舊不大明白：“最珍貴之物是什麼？這世間的珍貴之物，對于人人來說都不一樣，這位仙人為何就能笃定來挑戰之人一定會獲得最珍貴之物？”

慕風搖搖頭：“我也不知，古籍中也沒有詳說，來到此地，我也是想來碰碰運氣，至于那尊水神像，就是方才在外面那處崖壁摔壞的。”

他說的輕巧，仿佛不是什麼不得了的事情。可如此寶貝的水神像，要摔幾次，摔成什麼樣子，才會摔成一堆碎塊。

淵甯瞄了一眼慕風，又将眼神移開，皺眉輕歎了一口氣。這少年雖然字字無謂，卻又字字可探其中心酸。

淵甯問道：“之前可曾聽聞有人通過挑戰，得到了什麼東西？”

慕風繼續搖頭道：“未曾聽聞。”

戰淵卻在旁邊道：“确有一人。”

一聽如此，淵甯與慕風頓時來了興趣。慕風更是“啪”地一聲站起來，踏前幾步，急切問道：“可有留下什麼通關之法？”

淵甯也跟着站了起來，好奇道：“拿了什麼東西？”

戰淵擡眸瞥了慕風一眼，回道：“沒有，什麼都沒有。”

慕風皺眉道：“這是什麼意思？你說清楚！”

淵甯則不解地問戰淵：“你的意思是通關之人什麼都沒留下，還是他什麼都沒拿到？”

戰淵沒有解釋，隻是重複道：“什麼都沒有。”

這個回複很奇怪，淵甯心中升起了一種奇異的感覺，低眉思忖了一下，他忽然擡眸提步，走至戰淵面前與他平視，正色道：“戰淵，我問你，你是怎麼知道有人通過了挑戰的？”

然而，對于他的問題，戰淵卻不言。淵甯就又道：“是不是那個人就是你？”戰淵朝淵甯深深望了一眼，還是沒有說話。淵甯也不等他回複，就又直接問道：“這到底是什麼地方？”

戰淵依舊不答，仿若沒有聽到。

淵甯并不氣餒，一股腦兒地說起來：“你把修煉的地方放在這裡，是為了什麼？你是想看看還有沒有人能通過挑戰，想知道他能得到什麼獎勵，是不是？”

說到這一句，戰淵終于開口了。他指着剛才想走向的山洞，道：“從這個口走。”

雖然沒有直接回答，但是淵甯知道，他猜對了。這也是為什麼剛才戰淵會想先走，而他也并不是想先出去，大概隻是想，萬一重走這一遭會有什麼新的收獲呢？

聞言，慕風比任何人都要激動，但不知為何他又忽然壓下這份激動，隻是淡淡道：“不妨一起？我這還有些東西，或許可以幫上忙。”說着，他就從懷裡開始掏東西，淵甯靠近了一看，是一些防身的利器和工具，都是淵甯剛才摸到了又扔在一邊的。現在既又在慕風懷中，顯然是剛才他醒來後又收拾起來的。

而戰淵似乎也很好奇他都有些什麼，在慕風掏東西的間隙走了過來。

地上的東西被鋪開成一攤，戰淵撥弄了幾個玩意兒，忽然從中撿出一個玉牌。這玉牌通體碧綠，有紋有絮，雕刻的竟然是一樽神位。慕風一開始還在拿東西，沒有在意到，等他忽然轉眸來看的時候才恍然發覺，立即伸手搶走了。

“這東西沒什麼用。”慕風的眼神有些閃躲，又将玉牌放到懷中收好了。

戰淵沒說什麼，倒是淵甯開口道：“水神的神位玉牌，這是皇家的東西。”

戰淵一拿起來的時候，淵甯就已經看到了，那玉牌上刻的正是淵甯自己水神的名号。可普通人家哪裡會有這麼名貴的玉牌？又有封地，又有皇家的玉牌，那就隻能是……

淵甯看向了慕風：“你是皇子？”

眼見被戳穿，慕風不藏了，坦然道：“不錯，我在家中排行第九。”

淵甯道：“哦。”

看到淵甯對這個回答反應平平，戰淵在旁邊提醒道：“西北。”

聞言，淵甯這才恍然：“原來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