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
6号球順利落袋。
擦了擦球杆頭,周祈擺好姿勢正要對準下一球,溫齊蘭走進台球室,在她身邊站住,笑盈盈道:“周祈,燒烤的東西已經準備好了”。
“哦。”
今天舉辦聚會的不是她嗎?周祈不明白她幹嘛有事沒事地就要來向自己彙報進程。
重新将視線彙聚在台面上,周祈在心裡計算着路線,正要擊球,溫齊蘭忽然俯身靠近,輕聲道:“可以往左一點點。”
“.…..”
觀棋不語的道理都不懂嗎?
周祈有點煩,直起身子,挑眉看向她:“你也會打?”
“一點點。”溫齊蘭沒看出周祈的不快,反而因為她和自己說話而忍不住有些緊張,便是小聲回道。
下一秒,球杆被丢了過來,周祈懶洋洋地靠着台面,微微擡着下巴示意。
“打給我看看。”
她倒要看看是什麼牛鬼蛇神,都敢指導起她來了。
抱着點戲弄的心思,周祈盯着溫齊蘭的動作,然而幾分鐘後,當親眼看到溫齊蘭一鼓作氣用極為流暢的動作把剩下的球都打完後,她收起了心裡的那份輕視。
差點忘了,溫齊蘭并沒有表面上展現出的那麼柔弱,那次自駕遊還是她帶着他們完成的呢。
想看好戲結果沒看成的周祈有些憋屈,在周圍人紛紛驚歎着圍住溫齊蘭請教技巧時,默默轉身離開了台球室。
露台上,燒烤架下的炭火燒得很旺,溫家特地雇了兩個燒烤師傅在外面烤,但也有人躍躍欲試想要親自動手,但大多堅持不了太久,因為外面太冷了。
拉開露台門,周祈隻穿着一件羊絨毛衣就走了出去,緊随其後的溫齊蘭怕她凍着,連忙叫人去拿了她的衣服,匆匆跟過去。
“周祈,把衣服穿上吧,别感冒了。”
正想一個人找個地方透透氣的周祈:“.…..”
她真的有些無語。
甚至很想讓溫齊蘭找楚潇潇學學,就算想監視她也不用這麼陰魂不散吧?要不是想着對方沒準也是被逼無奈,她真的很想罵人。
“嗯。”
淡淡應了聲,周祈将大衣披在身上。
但溫齊蘭并沒有離開的打算,反而仍然站在她身邊陪着,也不說話,就是笑盈盈地看着她,仿佛怎麼也看不夠似的。
周祈自己有時惡趣味上來,就會故意用那種似笑非笑的表情盯着别人,這會兒自己成了受害者,才頓覺毛骨悚然,忍了一會兒實在忍不住,皺了皺眉,将頭扭向一邊。
而這反應在溫齊蘭看來就是不好意思了,她小心地又靠近了一點,輕聲問:“周祈,你餓嗎?我給你拿點東西吃吧。”
“不用。”
“那……你渴嗎?”
她好像很擔心自己會招待不周,一直寸步不離地守在周祈身邊,就算心裡明明知道她是個有自理能力的成年人了,她餓了渴了自己會拿東西吃,但還是希望能為她做點什麼。
周祈轉頭看了她一眼,想了想,道:“那你去幫我拿杯咖啡吧。”
她隻想趕緊把人支走。
“好,我馬上去,你在這兒等我一會兒。”
得到吩咐的溫齊蘭一臉欣喜,很快走了出去。
咖啡機在一樓,不管是現磨咖啡還是來回都要一點時間,這樣總算可以擺脫她了吧。
計謀成功的周祈探頭看了看樓下,見樓下有幾人聚在一起玩樂器,好像是來參加晚會的客人和溫家請來的樂隊玩到了一起,加入的人越來越多,圍觀的人也多了起來,看得她有些心癢。
穿好外衣,周祈離開露台,朝花園走去。
樂隊正好在演奏一首最近很火的小情歌,唱歌的人唱得雖然一般,怎奈有當衆唱情歌這種氛圍感加成,所以聽衆們都很捧場,并且一緻在歌手下台時起哄讓他和台下的女朋友親一個。
“這多不好……哎呦。”
正想推辭的歌手被女朋友一把抓住領子扯過去,然後不得不低着頭被強吻了。
“武姐威武!”
“哈哈哈,孫哥真是被武姐吃得死死的!”
聽着周圍的議論聲,孫傑有點憋屈,想不通自己怎麼就和這個武家大小姐滾到了一張床上,偏偏這女人嫉妒心還強得要命,家世也比自己強,把他這個浪蕩子逼得不得不從良。
唉。
孫傑委屈啊,委屈着委屈着,他瞥到一個熟悉的人影。
“周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