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石川直白的說
“輪到你們讨論國家大事了?”茉雲看向他們無語的說道。
“诶,天下興亡匹夫有責。”元帥滿臉慈笑的說道,“當今皇上,仁德治天下,以和為貴。”
“可盧大人說峑戎是絕無可能跟朝廷修好,不過是緩兵之計。”太易看向他們說道。
“那是一人之見。”元帥微微怔了一下,吸了口氣說道“不可以代表……”
“哼。”茉雲擡起頭看着他們三,“三位應該是軍中老人了吧,是年紀大了,壯志不在,開始自欺欺人了。”
“頭。”
元帥愣了半刻看向茉雲那瞬間淩冽的眼神,忽然又讓他想起兒子正嘯,他們眼神都是這般剛毅和堅定,頓時讓自己覺得欣慰。
“無妨,咱不是讨論嗎?”老顧笑着喝酒道
“頭,你一直不信。”
“若天下都信呢。”老顧看向茉雲笑了說道。
“天下就是烏合之衆最多的地,如果有一天大人他爹帶着他的好哥們兩人隻身去一趟關外峑戎,我就信他們不是自欺欺人,然後他兩平安的自己大搖大擺回來了,我就信峑戎會修好。”茉雲放下碗筷說
“你們大人他爹好哥們是誰?”老顧笑着說道。
“皇帝老兒。”
“咳咳咳咳咳”元帥差點嗆到看着茉雲,其餘兩也怔了半刻看向茉雲,這家夥居然這般稱呼聖上,小馬他們則都習慣了,笑得不行。
“盧大人怎麼可能讓他爹他們去關外。”石川無語的看向茉雲道。
“所以他自己老去關外跳坑裡呗,愚不可及且自以為是,哎,算了,自小娘走得早,爹也是為國駐守邊疆,沒人教,腦子沒發育好,咱也不能怪他。”茉雲沒好氣的評價道。
“撲哧”衆人哄堂大笑,而他們三都詫異的看向茉雲,從來都沒有人這般評價過正嘯,他自幼身邊全部都是贊許之聲,在京中他是何許人物,他是皇上幹兒子,素來都是衆星捧月,即便是奸佞之徒污蔑他,亦隻會污他好戰氣盛,從不會有人說他蠢,他的屬下更是皆對他頂禮膜拜。
“頭,你這就不對了,咱扪心自問,論英雄蓋世,我就沒有見過這世上還有比盧大人更适合這個詞的。”
“就是,盧大人一心為國,剛正不阿,你去問問,除了你,誰會說他壞話。”
“得了吧。”茉雲想着起身調侃道,“虧得他們家誰都又都很寶貝他,明明前面有個坑,他舅舅跟他說,你别去,他非去,他爹跟他說,你别去,他一定要去而且一定會跳,但凡要是他幹爹再跟他說你别去,他一定要把自己跳死在裡面,這種人就是蠢,賤且欠。”
“撲哧”衆人哄堂大笑,元帥居然愣松在原地,也被逗笑了,說來嘯兒确實這般倔強的。
“謝謝幾位老哥哥招待,我先去把外面的兄弟換進來,吃點東西。”
“好。”
夜裡元帥從窗戶裡看見茉雲就靠着糧車上看着星星,一副怡然自得的樣子。
“她說嘯兒?愚不可及?”
“也好,嘯兒這輩子就是一直被捧着。”元帥倒是笑了說道
“他說的是嘯兒嗎?”
元帥端着酒小口抿着想着又笑了說道:“就是了。”
茉雲擡眼看着星空,不知為何自己還是有些許期待早日将糧草送達的。
夏日的清晨,明快爽朗,青山蔥蔥,碧水濃濃。他們要啟程出發了,茉雲從糧車上跳下來,客棧洗了把臉,戴上鬥笠,拿起劍壓糧繼續前行。
朝陽之下,元帥望向茉雲手上的拿着的劍愣住了,老顧和老陳也愣了一下。茉雲也發現了,他們就這般直愣愣的看着向自己。
“三位老哥哥,怎麼了。”
“沒,沒事。”老顧馬上晃過神說,“這把劍不錯。”
“哦。是還行,老臘肉都三下五除二就切開了。”茉雲看向劍想着亦樂了說道。
元帥詫異的看向茉雲,老顧伸手拉着元帥。元帥吃驚的回想着,羅虎是說過,正嘯娘的劍是給了個不男不女的女子,那便是方茉雲,卓深的徒兒,那個在京城大殺八方,射了正嘯一箭,鏟除峑戎密營,讓禦史台察院全軍覆沒之人,滄海和鹿裡都見過她,對她贊不絕口。可這個女子一臉的風輕雲淡的笑顔,絲毫讓人聯想不到是那個曾在京城翻雲覆雨之人。
“走。”茉雲擡手說道
“是。”
“我們亦是去南境駐防軍。”老顧拿出了公文說
“那三位老哥,咱就一路同行吧。”茉雲燦然而笑的說。
元帥想着還是一臉氣憤,當年自己何其慎重将他娘的劍交給他,臭小子居然将這般送人了?老顧和老陳亦都會不自覺的看向茉雲。
一行人路經山崖邊,衆人休息半晌,茉雲似乎有用不完的精力,她飛身立于崖邊的大石之上,眺望群山,此時微風吹拂,茉雲抽劍便走了一套劍法,劍法淩冽,風卷殘葉,好不威風。
“好劍。”顧将軍看向元帥笑着說道。
元帥吸了口氣也點點頭,此人劍法高潔,氣勢磅礴,也總算不辱他娘的劍。衆人到了山下鎮上,小馬買來兩隻烤雞,茉雲抽劍一頓砍了,然後開心的遞給元帥他們。
盧帥望向那劍心情特别複雜,老顧和老陳不知道為何笑得不行,接過來吃着,盧帥最終也接了過來,氣得吹着胡子的吃着。
他們再往南走一個時辰山路,便快到軍營了,下山之時,遠遠能看見正嘯正帶着将士操練,他在曠野練軍坪中自己練了一段槍法。
“大人真是威武。”小馬感歎的評價到。
老顧擡眼望向茉雲,茉雲隻是匆匆撇了一眼,繼續都是她押運的軍糧。
“這也不像啊。”老陳笑着湊近說道。
他們軍糧到了軍營門口,他們正好操練完,正嘯經過,将軍聽到來報一下喧嘩起來,就圍了過來,若辰他們也出來迎她。
正嘯停住了擡目看向茉雲,茉雲嘴角上揚,兩人四目相觸,上次一見還是那一箭之前,時過半年,似曆盡無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