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空陰沉,烏雲密布,而風不拂面,樹葉亦停止了搖曳,整個邊城一片寂靜無聲,民衆都不敢出門,因為邊城之人,人人皆知風雨欲來。
茉雲依舊親自監斬,他坐在台前望向壓在台下的刀黑子,這天可真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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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就在此時天上一聲響雷,而地上一行人從天而降,拔刀而來,府衙之人一擁而上,頓時刑場劍拔弩張。茉雲卻高坐在台上,看向他們。雙方如此兵戎相見,茉雲卻一反常态正襟危坐,一動都沒動。最終當着衆人的面,劫法場之人,将刀黑子劫了去。
城中馬上傳聞漫天,府衙顔面掃地,衆人皆傳方茉雲是不可能鬥過楠派的。
此刻茉雲的眼神卻透出了雀躍,她笑着起身了看向石川:“去開城門接人,再給我封了城門抓人。”
“是。”
石川迅速去城門口接了借調而來的幹吏,這些幹吏的一看便知皆身手強幹,石川帶着幾十個幹吏當即硬闖楠派總部,。
“你居然敢。”楠派掌門瞪着立于大門外的茉雲吼道,“我等亦是上面有人的。”
茉雲二話不說拔劍了,就在楠派的門口與楠派掌門楠梁大戰,當着全城衆人的面,以其狂放的劍氣治敵,将楠梁劈于劍下,此時石川等人亦當着衆人的面從楠派壓出了刀黑子。
楠梁死死瞪着茉雲的吼道:“你等着你的死期來吧。”
茉雲居然樂了轉身楠梁暢然笑了,笑聲讓周遭之人都不寒而栗。
“我其實最喜人跟我争勇鬥狠。”茉雲指着楠梁說道,眼神中透出猛獸般的目光,“收拾起來當真痛快。”
“你到底是誰?”
茉雲擡手一劍,劍氣如銀芒劃過,楠派的門牌被劍氣重創掉到地上砸得粉碎,茉雲頃刻下令全城拿人,将楠派教衆一網打盡,頓時半城都是血雨腥風,茉雲一身血氣的提着劍從楠派一路走回府衙,身後押着遭受重創的楠派掌門和刀黑子。
就在一天的時間,一衆幹吏如同狂風掃落葉般,一清楠派在邊城的所有旁系門派。茉雲則一臉風輕雲淡的坐在府衙大門口吃着果子,看着一波波的人被押解,一波波人來自首。
這個時候楊長史走了出來,看向茉雲。
“快,給楊長史也搬個凳子。”茉雲喜笑顔開的說道,“楊長史,楠派的罪過就有勞楊長史。”
楊長史還是看向茉雲,沒想到她真有這番能耐和實力,調來這麼多人,一日掃盡楠派,可是這邊城半城的人生計該如何呢?
“該不是我敢拿人,長史連個字都不敢寫吧?”
“好。”
茉雲笑笑拍拍楊長史的肩膀:“其餘的事,請楊長史放心。”
晚上茉雲在水悅樓犒勞兄弟們,大家都喝得七葷八素的,茉雲依舊風輕雲淡的走出來,小馬他們亦都是舍命陪君子了,要知道這群兄弟都是各個州府的幹吏,那都是茉雲半威逼半诓騙讓鵬飛、白岩等人幫忙從周邊府衙調來幫忙的高手。
“真沒想到,大人手段如此強硬。”曲悠看向茉雲抱拳說道,他自己沒有想到被調到邊城來做司馬的方茉雲,居然在朝中有這麼硬的後台,能調來這麼多精英。
茉雲擡眼看了過去,看着一衆看熱鬧的他們,這曲家本是世世代代在邊城的世家子弟,今日邊城到了這般地步,他還如此悠然自得,自己每次見曲悠都恨不得暴揍他一頓,奈何是故人之後,她隻能忍着。
“那楠宗也是夠蠢的,截了囚放自己門派裡。”闊超笑着搖頭說道。
“他沒有啊……他若這麼蠢,人能操持下楠派此番家業。”茉雲平淡的說。
衆人看向茉雲,都有些不解茉雲的意思。
“你們不知……有時府衙做事特别複雜,罪越大越麻煩,你要調查,要取證,還要審案,還要證明畜生為何是畜生,該死之人為何該死,可唯獨劫法場,這條律法相當好,他若劫法場,他就得判死。”茉雲輕描淡寫的嘴角上揚的說道。
他們都怔松在那裡,頓時說不出話來。
“楠幫主這樣的做派,其實我挺欣賞的,簡單粗暴和我志同道合,可惜了。”茉雲歎氣着說道,說完他就好像路邊跟人唠嗑幾句,轉身回家一般,打着哈欠走了。
“我為什麼覺得背後有點涼啊。”闊超抖了抖身子看向二娘說道。
“到底不是一般人。”
茉雲回到了府衙,此時楊長史在等茉雲,茉雲伸手接過楊長史的案狀“楊長史當真好文采。”
“再好的文采也做不了好官。”
“诶,别這麼說,這是運氣背了點。”茉雲遞給小馬笑着說“抄錄一百份,貼在邊城大街小巷。”
“是。”
“抄一千份吧。楊長史這麼好的文采,咱不能浪費,而且那些府衙的參事們白拿了這麼些年,也得找補點回。”
“是。”
楊長史看向茉雲坦誠的說道:“方司馬,其餘兩家不是那麼好逮的。”
茉雲淡然笑了給楊長史倒茶說道:“楊長史,終于有時間和我交流公務了。”
“慚愧。慚愧。”
“诶,别這麼說,您是我領導。”茉雲笑笑說道。
“鏡花門做的都是暗樁生意,私下裡比楠派惡毒,可非常謹慎小心,沒有證據。曲家,因有朝中勢力,在城中雖氣盛了點,但是還不算為惡,保護了他的土地的雇農,有點獨善其身的味道。”
“鏡花門他們到底做什麼好生意啊,這麼有錢。”茉雲看向楊長史說道。
“反正不是本地生意。”
“你說這邊城啊,百姓窮得連衣褲都要當掉了,他們卻那麼有錢,還那麼猖狂……”茉雲眼露寒光說道。
楊長史看向茉雲,不知道為何她眼中透出的寒光讓人頓覺酷暑變寒冬。自從茉雲滅了楠派之後,整個人周身都透着血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