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愉極樓已被翻了個底朝天,卻始終未見到風二娘的蹤影,曹曠失魂落魄的回到邊城城中,本想去府衙等,看有沒有風二娘的消息,卻看見風二娘絲毫無恙的從府衙裡跑了出來。
“是鳳溪。”曲悠他們都驚訝的指着說道,曹曠吃驚的轉身望向風二娘,
風二娘知道了曹曠不顧一切尋她的過程,飛奔跑來撲到了曹曠的懷裡,哭着說道“夫君。”
曹曠深深吸了口氣抱緊鳳溪,感受到她的溫度從手心傳入,才忽覺血液流過了心髒,似乎此刻自己才意識到,與其在争權奪利中苟延殘喘,這般有血有肉活着更重要。
“太好了。”闊超開心的擦擦嘴角的血說道,“嫂子安然無恙。”
“你去哪了?”
“我被人抓了。”鳳溪擦擦眼淚沒好氣的說道。
“誰抓的你?”
鳳溪白了一眼府衙說道“還有誰能抓我,方茉雲啊。”
而此刻茉雲剛剛回府衙,一臉的風輕雲淡,手中咬着餅,忙活了一日自己還粒米未進。
頃刻間曹曠雷霆大怒,他提劍就瞪向茉雲,吼道“方茉雲。”
“幹嘛?”茉雲警覺的将餅全塞嘴裡,空出手拔劍,因為口中塞了太多食物,隻得口齒不清的罵道,“她難道不是安然無恙的回來了嗎?”
小馬衆人都一臉看好戲的表情站在一旁,其實方茉雲想收拾這漕幫少幫主很久了。
“你居然敢如此冒犯……”
“沒有冒犯,方茉雲自己她是個女子。”鳳溪伸手攔着,看向曹曠無語的說道,“而且她不帶走我,那些人亦不會放過我的。”
瞬間所有人都愣在原地看向茉雲,小馬他們笑得前俯後仰,門口的楊長史愣得差點一腳沒踩穩,就要從樓梯上滾下來,幸得石川在一旁扶住了他。
而就在衆人還沒晃過神之時,遠處走來一行人才打破了此刻的安靜,走來之人為頭的是是一位滿臉溝壑卻眼明神朗的老太太,她拄着拐杖,她是漕幫的老夫人,身邊扶着她的是一位粗犷闊達的大伯,他是曹石磊,是漕幫幫主。
曹曠立即跪了下來,他知道他此次莽撞行事了,漕幫規矩素來從不插手朝廷事宜,風二娘也吸了口氣馬上伏低頭跪了下來。
“你憑何跪我。”老太太一臉剛毅的看向風二娘說道。
“奶奶。”曹曠深吸了口氣看向老太太,眼中都是祈求。
“我就說他接不了漕幫……”老太太看向漕幫主沒好氣的說道,漕幫主也鎖緊雙眉看向曹曠。
風二娘吃驚的看向漕幫主和老夫人,于她而言,哪怕放棄一切也不能拖累曹曠:“奶奶,鳳溪知錯了,鳳溪可以離開,絕不再拖累于他!”
“哼。”
茉雲卻緩緩走下府衙前的台階,淡然看向漕幫老夫人和幫主:“兩位覺得幫朝廷破獲大案錯了?”
“我漕幫從不插手朝廷之事,請大人不要跟我說公門中事,公門講的是一個公字,我們漕幫講的是義字。”
“那咱們就講講義字。”茉雲淡然看向老夫人說道。
“義字,大人可懂?”老夫人看向茉雲,眼中并無敬畏,一個邊城的小司馬倒确實也很難輕易唬住他漕幫。
茉雲頓時眼中透出冷厲:“義字不就是為朋友兩肋插刀,風二娘是我朋友,你整她,我就得整你!你覺得我是跟關外人報信,說是你們漕幫吞了錢好,還是跟朝廷上奏,說你們年年往外通敵,給敵人送錢呢?”
“大人這是誣陷!”
“哼,誣陷不誣陷,你漕幫心裡清楚!”茉雲冷笑着說道。
“我漕幫隻認送貨,根本不知這些。”
“那不也看我怎麼寫嗎?”茉雲看向老夫人說道。
“你。”
“老夫人,被人脅迫不舒坦吧,家裡那個所謂的孫媳婦日日在家作威作福,怎得反而讨你這般喜歡呢?”茉雲冷厲的表情瞬間又溫和了幾許。
她看向漕幫這位老夫人,這般的年紀還在操持着幫裡上下,不知為何讓她想起了盧家那位老太君,這樣的女人自己打心眼裡還是敬佩的,她們經曆了無數風霜歲月,卻從未低過頭,哪怕強撐也在撐。
“可她也不懂事啊。”老夫人憤怒的指着鳳溪罵道,“漕幫幾千兄弟,上千艘船,不及她一時氣盛重要啊。”
鳳溪跪在那裡,愧疚的淚水掉了下來,昔日自己也是一氣之下棄漕幫和曹曠于不顧,她明明也知道當日曹家是不得已,可是她還是強硬要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