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羅虎躺在床上,看見正嘯來了,要起身。
“先好好養傷。”正嘯把羅虎按住了說道。
“白叔都說這箭再深半寸,他命許就沒了。”惜緣說着淚水落了下來。
“師兄,她現在是特别盛氣淩人,就像個瘋子。”羅虎看着正嘯說道,“但是她……人沒事。”
執禮看向羅虎也深深吸了口氣,沒有說什麼。
“你先好好把傷養好,孩子才一歲,别讓家裡為你擔心。”
羅虎此時才安心的點點頭,似乎正嘯對他的怒氣也消散了。正嘯轉身看向黃躍,他收到了瑞林的信,也知道了茉雲在鏡花樓的暗線居然是黃躍,
“正嘯哥。”黃躍看向正嘯,頓時開心的跪了下來。
正嘯伸手像黃躍小時候一樣,把他拎起來了,黃躍開心的笑了像小孩般的撓撓頭。
“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等下讓白顯給你看看,為你醫治。”若辰歎息着說道。
黃躍被逗笑了點點頭,這個時候滄海他們都走了進來。
“滄海哥。”黃躍一下就沖了過去,一下騎到了滄海身上。
滄海也笑了吼道:“你小子,都這麼大個人。”
“你小子也是,将軍和我們到處找你。”鹿裡笑着拍着他的肩膀,黃躍是黃老将軍的老來得子,所以他們都是看着他長大的,“怎不給我們報個信。”
“鹿裡哥,威行哥。”黃躍笑着解釋道,“滄海哥一看就不是本地人,怕暴露了我們,安頓好我們之後,就走了,可是殺手還是在找我們,後來茉雲姐趕到救了我們,跟我說與其苟且偷生,不如換個活法。我便喝下藥,一路跟她商議,去關外查陷害我爹的證據哪兒來的,最後查到了鏡花樓。”
衆人都看向黃躍眼中的堅毅,可他當時還是個孩子。
“正嘯哥,請不要怪罪,鏡花樓勾結朝廷奸臣,通敵賣國,僞造證據,害我爹慘死,若鏡花樓不除,不知道還有多少像都爹這樣的忠臣良将被害。”
“好。”正嘯欣慰的伸手握了一下黃躍的肩膀,他似乎頃刻成了頂天立地的男子,黃老将軍在天之靈一定會倍感欣慰。
“聽說你化名任平生……”若辰看向黃躍,嘴角微揚,贊許的看向黃躍。
“嗯,姐給我取的名字。”
“好名字,此行不易吧。”
黃躍想着笑了說道“還行,總感覺行正道自有天助……當日我先去了邊城進了鏡花樓,茉雲姐跟我一直商量着她要如何去邊城滅了那群畜生,我說你幹脆求正嘯哥,她說别人也還有點希望,去他那,還等自己沒開口,人就不知怎的知道準沒好事,定把她轟出來。”
衆人聽着就都樂了,一聽就是茉雲的口氣,說得沒錯,方茉雲素來誰都能蠱惑,唯獨在正嘯這兒,正嘯壓根都不會給她啰嗦的機會,總能一眼看穿她的不安好心。
“後來有一日我接到茉雲姐的信,信中她興高采烈的說她準備來邊城了,她來了之後,我問她怎麼來的,她說她做夢都沒想到,自從她女子身份曝露之後,平日裡她都是謹小慎微,生怕别人說她癞蛤蟆想吃天鵝肉,沒想到……”黃躍說着自己都想着笑得不行看向執禮。
執禮微微一怔,都不用猜疑,茉雲定然是針對自己的。
“沒想到有一日天鵝家裡的人腦子錯亂了,擔憂天鵝過于在意癞蛤蟆,癞蛤蟆聽了瞠目結舌,可轉念一想,卻懊惱萬分,若不是已經把我丢去邊城不能不管,平日裡這種一輩子碰不到一次的好機會,癞蛤蟆若不敲詐天鵝家萬把千兩再離開,都對不起天鵝莫名其妙的在意。”
“撲哧”衆人哄堂大笑,威行他們都笑得都蹲在了地上,謝青看向執禮,執禮也笑了搖搖頭。
“還有姐總是料事如神,他說日後我回了軍營,将軍哥哥們肯定都會很開心,但若辰哥哥一定會開口第一句話就說我怎麼把自己小臉弄成這樣。”黃躍又樂了說道,“姐說,人靠什麼吃飯,就覺得什麼最重要。”
“撲哧”衆人又笑得前俯後仰,若辰看向黃躍亦毫不在意的被逗笑了,方茉雲素來喜好擠兌人。
“你少跟方茉雲學。”正嘯表情溫和的看向黃躍說道:“我已經差人送信給黃将軍夫人,讓白顯給你醫治一二,你先回去見見你娘,祭奠你爹,親自跟他說。”
“是。”黃躍深吸了一口氣點點頭,他跟着正嘯去了他的營帳,才将事情始末詳述的禀報,衆人不禁倒吸一口寒氣,真可謂是九死一生。
“你怎麼熬得過來的?”鹿裡吸了口氣看向黃躍說道。
“姐說,若隻剩下一口氣,就咬着别松,隻要不死就不休。”黃躍坦然的笑了說道,頓時衆人覺得黃躍瞬間從當年那個有些呱噪抱怨的小孩,變成了如今站立如松的漢子。
“你還這麼小,又是他恩人的獨子,茉雲怎得下得了手讓你去幹此事。”威行吸了口氣感歎道。
“她可嫌棄我了,說我就是跟哥哥們混久了,我說我自幼視正嘯哥哥為榜樣,咱做人最起碼的底線不能破,姐說,那你就學對人了,你還是滾回邊疆跟他去打戰吧,這些勾心鬥角的活,人能想出最高級的手段,就是當面罵人是猴子。”
“撲哧”頓時衆人哄堂大笑,當年正嘯在朝堂之上怒斥那些主和派大臣,沐猴而冠帶,知小而謀強,被皇上罰黜,本是他此生遭遇的一大坎坷,他們平素提都不敢提一句,可是常被茉雲用來調侃,執禮看向正嘯那沒好氣的表情亦被逗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