峑戎的大軍如同一股狂風驟雨席卷而來,勢不可擋,士兵們如猛獸出籠,眼冒寒光的地揮動着武器,帶着滿腔的怒火與殺氣,向裴橋城發動了決絕的攻勢。
城外的攻城車、投石機齊齊啟動,巨石如天降雷霆,轟隆作響地砸向城牆。火炮燃燒的烈焰劃破長空,猶如火雨般灑向城頭,風中彌漫着濃烈的火藥氣息。
峑戎将士的嘶吼聲、戰鼓聲、呐喊聲交織成一片震天動地的聲浪,仿佛整個天地都被他們的殘暴所吞噬。幽戎站在戰場的中央,冷漠的眼神凝視着裴橋城,眼中閃過一絲淡淡的笑意。
然而,城頭之上,茉雲挺立在風中臉上沒有絲毫畏懼,隻有堅如磐石的決心,她拉弓一箭便射下了操持攻城器之人,鎮定自若的指揮着箭陣和陸潤吉領着的投石隊配合攻擊,她鑄鐵般堅定的指揮聲傳遍了整個城牆,回蕩在每一個将士的耳畔,帶着一種令人熱血沸騰的氣勢。
圍繞她的所有将士們,亦瞬間燃起了無畏的怒火和鬥志。面對峑戎大軍如潮水般的壓境,心中隻有一個信念——死守裴橋,絕不讓這片土地淪陷。每個人都明白,哪怕與死神擦肩而過,他們不能退縮,不能畏懼。為了守護這座城,為了守護他們的家人,他們必須拼盡全力,将生死抛之腦後。
幾個時辰,峑戎軍的攻勢如潮水般一波接一波,裴橋關好似被戰火染紅了天際,空氣中彌漫着濃重的血腥味。
茉雲立在城牆之上,早已疲憊至極,渾身如灌鉛,手中的弓染滿鮮血,手心布滿了深深的血痕。然而,她卻始終站着,目光中沒有一絲退卻,滿身血污,依舊像一座無法撼動的雕像。
此時,隻有一個信念在支撐着她。她知道,在這南境的另一端,盧正嘯一定在等——他在等待着裴橋勝利的信号,亦等着自己活着歸去。她不能倒下,也不能退後半步。她要守住裴橋這一方百姓生存的機會,也要守着他的希望……
她掃視了身邊那些已顯疲态的将士,沙啞的聲音頓時怒吼道:“誓與裴橋共存亡!”
她的聲音在風中回響,像是一道戰神的号令,帶動着整個城頭的士氣,每一個将士眼中都燃起了死志,不顧一切的再一次扛住了敵軍的怒潮。。
幽戎此刻望向茉雲卻瘋癫的笑了,這就是他認識的方茉雲,她的字典中從無言棄二字。
峑戎的進攻猶如滔天巨浪,裴橋的死守卻如鐵壁銅牆。這是一場注定慘烈的大戰,此時已經不是生死較量,更是一場意志與信念的對抗,一番雄壯與命運的搏鬥。
戰争在烈焰與鮮血中持續焦灼,幽戎立于戰場的中央,手持馬鞭,冷眼注視着這一切。他的身影如同一座山嶽,巍然不動,目光卻始終停留在城牆上那抹紅披風的身影上。
他的眼神中透着一種難以名狀的情緒,是冷酷的戰意,也是深藏的執念。他知道,不論裴橋如何頑抗,終究會寡不敵衆,敵不過百倍戰 力的輪番進攻。此刻他隻要親自上陣,勝利就在眼前。
而他的目标清晰無比,不僅僅是攻下裴橋,還有他心中最大的執念——帶走那個人。
幽戎忽然猛地揮起了戰劍,雙臂充滿了壓制一切的力量,他身後的将士們頓時舉起了刀槍,整支大軍瞬間爆發出震耳欲聾的呐喊,仿佛天地都為之震動。這一刻,所有人峑戎将士都在等待幽戎親自登上最前線,結束這場即将撕裂一切的戰争。
然而,在這股磅礴的氣勢中,茉雲咬緊牙關眼神依舊冷冽,凝視着幽戎,眼中透出一股決然與狠戾。
她頓時抽出了腰間佩劍,仿佛是在對自己說,也是在對幽戎說:“要來便來,就算死,我也不會讓你進,更不會跟你走,那便一塊下地獄吧。”
然而,就在幽戎催馬欲沖向前線的一瞬間,身後傳來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和呼喊:“急報!軍中急報!”
幽戎勒住戰馬,微微回頭,隻見傳令的騎兵滿身塵土,策馬狂奔而來。來人居然是二皇子的随從親信,他臉上滿是焦急,翻身下馬,跪地抱拳,大聲禀報:“大帥,二皇子的緊急軍令!”
幽戎眉頭微皺,目光冷峻望向他。
傳令之人喘息而急切的說道:“二皇子親自領兵來南境支援,可在半道被來鹿裡率領的盧家軍圍困,現在被困在三十裡外的鷹峽谷,請大帥速速班師馳援!”
幽戎的眼中閃過一絲冷光,手中的劍握得更近,整個人陷入陰寒冷冽的沉默。這個消息宛如巨石投入戰場的湖面,在所有人心中激起了巨大的波瀾。
一旁的副将集益頓時瞪大了眼睛,憤怒地吼道:“為何二皇子此時會來?!他為何不留在邊關?”
那傳令之人跪伏在地,語氣哽咽,幾乎帶着哭腔哀求道:“大帥,無論如何,二皇子此刻深陷重圍,還請大帥趕快班師,救下二皇子!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是誰讓二皇子……”集益怒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