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白神醫終于回到了軍營,立刻為程老将軍的診脈,元帥和正嘯等人都陸續來到了他們營帳中。
經過半個時辰的探脈和診斷,白神醫向元帥彙報,他能斷定程老将軍腦中是有淤堵至神志不清,他決定為程老将軍施針化淤,隻要經脈暢通,程老将軍應該是能恢複的。
元帥和衆人頓覺欣喜,恰逢聖旨還未到,元帥下令就地再休整幾日,這些日子白神醫每日為程老将軍施針,他多是昏迷不醒的狀态,而他的義子邊鴻遠寸步不離的守在軍營裡,悉心照顧着。
而這日,軍營裡忽然來了一個衆人意想不到的欽差大臣——蕭懷逸,他是來替皇上慰問盧家軍的,并帶了盧家軍往西繼續挺進的旨意,元帥親自去迎了他,衆人自然心領神會的不再提及之前的事,他畢竟是欽差大臣。
可正嘯對他依舊冷漠,可是不知為何,正嘯總隐隐覺得軍營中彌漫一種異樣的氛圍,好似總有暗潮湧動……所以他這幾日腦中總覺有一絲不安,但也有值得慶幸的消息——白神醫說程老将軍的腦中經脈漸通。
這日晌午,白神醫讓人去通知了元帥等人,說程老将軍快醒了,不言聽聞馬上伸手給程老将軍探脈。
他頓了頓,深深地看了一眼程老将軍,語氣中帶着崇敬的望向白神醫說道:“師傅,您真是曠世神醫。”
白神醫則溫和的笑了笑,這時正嘯第一個趕到了營帳,元帥和魏副帥也馬上趕了過來……
就在程老将軍緩緩睜開眼睛的一刻,看見了面前的正嘯,帶着幾分虛弱地喊道:“嘯兒,是你啊。”
正嘯馬上伸手握住了程老将軍伸出的手,程老将軍的眼神帶着久違的親切,緩慢地坐起來,看見元帥、魏副帥和周總教頭站在一旁,頓時四人的眼中都是激動和淚水。
看到程老将軍恢複過來,軍中大多數将軍們無不感到欣慰和喜悅,畢竟,他們大多都在程老将軍身邊呆過,彼此之間有着深厚的感情。
然而,這份喜悅卻在夜幕降臨之際,被打斷……
夜色深沉時,茉雲走進了程老将軍的營帳,她輕輕推開帳篷的簾子,看到邊鴻遠正細心地照顧着程老将軍。
見到她進來,程老将軍溫和地笑了笑,仿佛一切都沒有改變。他輕輕招手:“雲丫頭,過來坐。”
茉雲微微一笑,走到程老将軍床前,親切地叫了聲:“老樂。”
程老将軍依舊溫和地笑着,看向邊鴻遠說道:“鴻遠,幫我去倒點熱茶來,雲丫頭跟我叙叙舊。”
邊鴻遠旋即點頭,輕輕拿着茶壺,就走出了營帳。
茉雲坐下,目光深沉地看向程老将軍,輕聲帶着一絲關切的問道:“老樂,你頭痛症也好了嗎?”
程老将軍溫和地點點頭,眼中閃過一絲慈愛:“好多了,雲丫頭,你還記得我有頭疼症。”
“對,我小時候每次犯錯,裝病騙我爹娘,裝着裝着就真疼了!”茉雲平淡笑着說,話語簡單而直接,卻帶着一種平靜的張力。
她說完擡頭直視着程老将軍的雙眼,發現他眼神頃刻與往日不同,深沉如海,沉靜得深不見底。
程老将軍深吸一口氣,語氣中透着一絲異樣的氣息,怅然說道:“雲丫頭,其實你何須插手盧家軍之事,去過草原上自由自在的生活,哪不好?”
茉雲的眼神則瞬間變得銳利,帶着一絲狠戾,她自然頃刻就感受到猛獸的氣息,看向程老将軍說道:“老影和你過的生活,自由自在嗎?是至黑至暗吧?老影也都跟我承認了,為了不影響軍心,不如您自己去和元帥交代吧。”
就在這一瞬間,程老将軍的神情閃過一絲狠辣,他迅速拔出了腰間的長劍,劍鋒閃耀,帶着一股寒氣直逼茉雲。茉雲毫不遲疑,瞬間拔劍迎戰,她的劍光如閃電,亦是直刺程老将軍而來。
然而,她沒想到程老将軍隻是虛晃一招,茉雲的劍劃過之時,程老将軍眼中閃過一絲深深地算計,輕巧地避開了茉雲的劍鋒,隻是肩膀被她劍鋒輕輕劃傷。
邊鴻遠剛一進營,便看到程老将軍受傷,心中一驚,丢開水壺便拔劍而出,迅速與茉雲交鋒。三人迅速陷入了激烈的戰鬥,而茉雲顯然很難以一敵二,雖然她招式淩厲,但邊鴻遠的力量和程老将軍的狠辣都不可小觑。
就在這時,魏副帥和威行正好進了營帳,他的目光掃過場中的局勢,魏副帥頓時怒吼一聲:“方茉雲,你幹什麼!”
他的聲音充滿了震懾和憤怒,像雷霆般響亮,震得營帳内的空氣瞬間凝固,威行也愣在了原地。
程老将軍似乎未料到此時他們會來,他突然身體一頓,重重倒在地上。握着肩上的傷口,眼中滿是痛苦和無奈。
而茉雲和邊鴻遠都停住了劍,邊鴻遠馬上扶起了程老将軍,程老将軍的眼底暗暗浮現出一絲複雜的神情,好似在惱着時不待我。可是當魏副帥沖過來護着他的時候,他頃刻恢複了一臉惋惜和溫和。
而此刻,正嘯在營中處理公文,威行忽然急匆匆沖進正嘯的營帳,上氣不接下氣!
正嘯雙眉微蹙看向威行,威行則喘着氣說道:“少帥,茉雲不知為何又發瘋了,她要殺程叔!”
正嘯丢開筆就急忙趕到,眼前的場景讓在場之人都愣在原地。程老将軍肩上有傷,而魏副帥和邊鴻遠都緊握刀柄,怒目圓睜地盯着茉雲。茉雲手中持劍,身上也有傷。
“這,這是怎麼回事?”元帥吃驚地看着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