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碧落山莊的态度卻截然不同。
幾人一到莊門外,便有仆人立刻将他們引入正廳。
正廳擺滿了美味佳肴,酒水茶飲,幾人一踏進門口,迎面便來一群人。
為首的是個白衣公子,樣貌不凡,氣度非凡,想來便是碧落山莊的公子碧連戚。
碧連戚身旁站着的是個雍容華貴的夫人,其笑語嫣然,便是碧落山莊的夫人,碧連戚的母親莫氏。
兩人臉上均帶着笑容,迎上來,“多謝幾位異士,若不是你們……”
說着,那莫氏竟開始垂淚。
“若無幾位,惜兒……”
“夫人太擡舉我們了。”
雲殷寒謙虛道。
聽聞此言,碧連戚忙不疊對莫氏道,“阿娘莫要再哭了,能治好惜兒乃是好事。應當開開心心的不是麼?”
莫氏趕忙用手帕拭去眼角淚水,扯出笑容道,“正是正是。幾位請——”
說着,連忙将幾人引進大堂。
“幾位能治好惜兒,我等萬分感激。又聽落姑娘說此事需得夜間進行,此時太陽還未落山,我們正好趁此時機宴請各位。”
碧連戚舉着一杯酒,對幾人道。
落無憂冷冷地看了一眼碧連戚,不知在想什麼。
随即,她粲然一笑,露出一對兒尖尖的小虎牙,她擡起桌上的酒杯,與碧連戚隔空相望。
雲殷寒抿着嘴,歉意道,“碧公子熱情相約,我本不欲推辭,然而今夜還有事情要做,我,便以茶代酒。”
白秋盡也擡起茶杯。
四人中竟是兩人飲酒,兩人飲茶。
碧連戚豁達一笑,“無礙無礙。”
幾人仰頭喝下手中的茶酒。
落無憂看着桌上的東西,面無表情。
白隐迢湊近她,“落落你說這飯菜可有毒?”
落無憂搖了搖頭,笑道,“那你方才不也喝了那酒?”
雲殷寒餘光瞥見湊的極近的少年少女,默不作聲地垂下眼簾,睫毛微微顫動,暴露了其内心的慌亂。
落無憂看着桌上的烤羊腿,暗自思索。
為何碧梨惜生了如此重的病,而碧連戚和莫氏卻如此大擺宴席?
感激他們擺宴席也應當是今晚之後,而不是在如此緊要的關頭。
她還在想着,注意力便被拉了回來。
卻見,白隐迢正給她夾了一塊酥雞腿。
落無憂看着白隐迢,鹿眼裡盡是不解。
白隐迢沖她一笑,輕聲道,“我方才見你多吃了些酥雞,以為你愛吃。”
落無憂低聲道謝,下一瞬,一陣冷香撲鼻而來,落無憂的碗裡多了些烤羊腿肉。
落無憂側身望去。
卻見,雲殷寒剛收回手,他的目光未放在她身上,也未曾同她說話,卻有些莫名其妙地夾給她烤羊腿肉。
落無憂看着被塞的滿滿當當的飯碗,有些不知所措。
倒是白隐迢擡眸看了一眼坐在落無憂另一側的雲殷寒,笑容僵在臉上。
過了半晌,落無憂才夾起碗中切好的烤羊腿肉往嘴裡放去,心底滋生絲絲香甜。
正當幾人還在吃飯時,一個婢女神色慌張地從外邊跑進來,在莫氏耳邊低語一會。
莫氏臉色霎時蒼白起來,察覺到失态,她恢複神色,歉意道,
“諸位,我院子裡有點事,失陪了。”
“夫人請随意。”雲殷寒淡聲道。
說罷,莫氏起身往外走去,她的背影竟有幾分慌忙。
幾人又待了一會,暮色朦胧起來,幾人起身。
“碧公子,時間到了。”
碧連戚起身親自帶幾人往碧梨惜的院子裡走去。
途中經過一個院子時隻聽一陣稀裡嘩啦的丢東西聲自裡邊傳來。
落無憂擡頭看去,那院子比起碧梨惜的氣派了不少,輝煌燦爛的燈火自裡邊溢出。
她不禁疑惑道,“這院子是誰住的?”
碧連戚仿佛沒料到她的注意力竟在這院子上,隻好回答道,
“這是母親的院子。”
落無憂“哦”了一聲,再往院子裡看了幾眼,門卻掩得嚴嚴實實的,看不到院内的一點動靜。
一行人又走了一會,方才至碧梨惜的院子。
她的院子在晚上更顯得愈發的詭異恐怖。
落無憂忽然沖碧連戚一笑,“碧大公子确定要在此地待着?”
她語氣裡暗含深意。
碧連戚看着滿院的蕭索,不禁有點打退堂鼓,他面上雖不動聲色,後背卻已沁出一層細密的冷汗。
“既然幾位在此了,那我便放心了,我回堂上等待各位的好消息。”
說完,他待着小厮往外走去。
直至他們的身影消失在門口,落無憂才收回目光。
她輕聲道,“白隐迢,你可否想辦法跟蹤碧連戚或者莫氏?”
白隐迢眸色微動,“落落,是在懷疑……?”
落無憂點了點頭,“我總覺得他們有問題。”
她原本想讓白隐迢留下的,然而白隐迢膽子太小了,留在這裡恐怕會更害怕。
白隐迢點了點頭,宛如鬼魅般往外竄去。
“那我們該怎麼做?”白秋盡握緊未凋劍,問道。
“白姐姐在外邊等着,以防什麼東西跑出來。”落無憂看着門口安排着,“哥哥所修功法陽剛之氣較盛,先與我一同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