繪心甚八開始頭疼。
繪心甚八盯着監控屏幕開始微妙地頭疼。
士道龍聖這個不安定分子動手得太快了,而第二個不安定分子明石愛理也沒比他慢到哪去。
他讓明石愛理趕過去隻是因為她離得最近、腳程也最快,起一個到場的作用就好——電擊作為最後的制動手段是繪心甚八提出來的。這個提案翻來覆去吵了很多遍才定下來,最終給這最後手段上了層層保險,比如必須有工作人員在場、緊急制動需要證據和書面申請書來補全手續、能開啟開關的人隻能是繪心甚八等等等等。
他已經遠程警告過士道龍聖,惡魔并沒有理會耳邊的噪音,轉頭就把人霍霍了個遍。繪心甚八需要有人到現場,結果明石愛理來是來了,上來就把人給掀了,更糟的是禦影玲王和國神煉介也參與進來,空間變得更加狹窄。
青少年們。
繪心甚八:“……”
繪心甚八冷靜地把準備按開關的手挪開了。
一個很簡單的物理學常識,人體會導電。
如果他不想烤烤串的話,現在已經基本可以放棄最終制動手段,轉為相信明石愛理真的能把人按住,不管是用哪種方式。
士道邀戰不成,繼而選擇挑釁。繪心甚八在明石愛理果斷拒絕時也沒覺得對方是把他說過第二關不需要她插手的事放心上,之前遵守隻是因為插手了也沒有樂子所以就聽聽話,而現在,他毫不懷疑如果士道龍聖給出一個她覺得有意思的——借口,她轉頭就會跟人玩去。
屏幕中,明石愛理背對着鏡頭把手機貼到耳邊,繪心甚八卻沒聽見話筒中有任何說話的聲音,隻有淺淺的呼吸聲。
過了幾秒鐘,明石愛理清了清嗓子,邀功般地陳述:“這邊我處理完了。”
從結果來說,這句話沒錯。引起騷亂的士道跟玲王他們踢2V2去了,不管前者被選走還是被踢走都會離開配對房間,還這裡一個太平,所有的傷員也都送到了醫生手上。
繪心甚八:“我隻是叫你過來。”
明石愛理:“潛台詞不是讓我處理麼?”
這話是怎麼說得出來的。繪心甚八:“我什麼時候說話會藏頭露尾。”
那不是每天都這樣。明石愛理:“呃……‘不要叫我老師’?”
繪心甚八:“你聽了?”
明石愛理:“沒有啊。”
“……”繪心甚八吸取教訓,一步一腳印地囑咐,“先來趟控制室,别做多餘的事情。”
明石愛理說哦,挂斷電話路過醫生的時候貼心地将其直接揣回他口袋裡。她磨磨蹭蹭繞了兩個圈才回去,這次是故意的,繪心甚八見到人也沒說什麼廢話,發生的事情就是已經發生了,隻是再強調了一遍最終制動的機制——這次給我聽進去。他說。
明石愛理又哦了一聲。
士道需要你多盯一陣。繪心甚八接着說。
明石愛理眉毛抖了抖:“他已經留下來了?”
繪心甚八用筷子指向牆上的監控視頻,這人一邊讓她認真聽,自己卻端着碗泡面邊嗦邊講,真的很難有那種嚴肅的氣氛。
她磨蹭的那段時間,四人已經較量完,在場地中間站着似乎是要決定留下誰,兩邊的比分是5:4,玲王赢了……她視線飄到更旁邊的窗口上,潔世一和糸師凜正在争搶球權,對啊,他們也是今天的比賽。
繪心甚八:“專心。”
明石愛理闆正地把視線移了回來。
禦影玲王和國神煉介兩個人小聲地說了什麼,五十岚栗夢緊張得死死盯住兩人,士道龍聖卻是一副滿不在意的樣子,眼見着都要走出畫面外了。
似乎是商量結束,禦影玲王按住國神煉介的肩膀,往另一個方向招招手。
——玲王·國神·士道的三人小組成形。
明石愛理多看了幾眼,心裡還殘留着不爽。士道龍聖那一下實則簡單粗暴地把在場兩個人的尊嚴往地上踩:明石愛理常年以保護者的身份自居(她其實也沒資格吐槽糸師凜保護欲過盛,兩人半斤八兩,吵起來是兩敗俱傷),是方圓百裡内馳名護短人士,親友因為自己的原因當面受到波及,她沒發作全靠玲王在中間攔得夠快;而沖向禦影玲王的攻擊行為本身就包含着一種輕視,他禦影玲王難道是助教的附庸麼?瞧不起誰啊。
當然,明石愛理并沒有想那麼多,她就是消氣之前都會保持這樣單純的不爽而已。
“——盯着他,明白?藍色監獄不需要一個打手。”繪心甚八說。
他說了沒有潛台詞,明石愛理虛心求解:“你說的是我還是他?如果是我的話……我從來不幹打架禁賽這種蠢事,今天是特殊情況——最多隻能算得上是産生了一瞬間的肢體接觸。”
繪心甚八:“閉嘴。我說的是你們兩個。”
想到自己居然要和令人不爽的對象并列着提起,明石愛理臉皺成一團,不情不願地說了聲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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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襟杏裡在當天稍晚的時候找上了明石愛理,并帶來了一個驚喜。
她的手機!終于回到了手裡!
天知道她有多久沒摸到這把現代社會的鑰匙了。本來已經做好準備撐過半年沒有通訊工具的空窗期,天知道從明石愛理小學有了第一部小靈通開始她就沒有讓通訊工具離身這麼久過,手機的存在價值大過實用價值,怎麼說呢,代表着安全感。
她撫摸着毛茸茸的手機殼,眼神柔情似水。看得帝襟杏裡手腳都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