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原先的計劃不是這個。但随着藍色監獄的流程推進,淘汰者越來越多,他們對外透露的隻言片語讓藍色監獄被描摹出的輪廓越來越模糊,負面的聲音也越來越多。
這個鍋足聯不願意背,這段時間頻繁召集繪心甚八開會,一坐就是數個小時,數個小時都在兜圈子和推卸責任,屁個結果都沒拿出來,反而耽誤了繪心的日常工作。這會開到第二次 ,繪心甚八不耐煩地立下了軍令狀。
要結果?結果給你。藍色監獄VS國青隊,勝利就将原國青隊取而代之,輸掉藍色監獄就原地解散。
一般來說,這樣玩笑般的賭注不會被放到台面上。但是繪心甚八放話的姿态太過嚣張,足聯自然不會落自家面子,居然比賭注本身更像是玩笑一樣同意了。
又賭上了啊。明石愛理心想。
繪心甚八骨子裡有種狂想家的賭性,他召集的這些球員也或多或少沾點,畢竟據她所知也不是所有人收到邀請函都來了這的,會來的人就是願意上桌開賭的那類。她沒什麼實感,畢竟這把兩邊都是熟人,赢了她都會送上祝賀。
隻不過她也有點蠢蠢欲動。和帕布魯練過手,她狀态正好,但兩人都有正事要忙再加上底牌也不能一次性外洩,很克制地就約了那一次。
挑戰過高難度後,再回到以前的強度就覺得哪哪都不對了。就像是吃過了松阪和牛之後再吃牛肉罐頭般的惆怅!她憂郁地催促着射手們成熟體進化、完全體進化、究極體進化,數碼寶貝有勇氣徽章和覺悟就能實現即刻進化,屬性數值飛躍,凡體肉胎的人類卻不能,她頗有幾分拔苗助長的架勢,其他人不懂原因起始,私底下紛紛稱呼為士道龍聖綜合症。
明石愛理話裡那份熟稔倒是提醒了帝襟杏裡:“對啊,你認識U20的成員吧。”
明石愛理中肯地回答:“很熟。集訓的時候他們在一号體育館訓練,U18在二号體育館,中間就隔了幾百米不到,上廁所的時候經常會互相串門。”
她基本都有聯系方式,連中場替補的替補都加了sns,最近才刷到了他們聚餐的動态并評論點贊。隻不過跟她聯系最多的是U20的隊長愛空,手機開機後的未讀消息也有他的一份。
現在明石愛理跟帝襟杏裡說自己認識外星人她也會思考一下這件事的可能性。
不過接下來她要提到的這個人明石愛理肯定認識,雖然還不确定對方的意願,但估計是八九不離十的,他提出的要求也不知道足聯和繪心先生會不會點頭……
帝襟杏裡:“糸師冴選手也被霓虹足聯征召了。”
明石愛理哦了聲,等待下文。
帝襟杏裡看着明石愛理淡定的表情:“這可是他第一次被國青隊征召啊。”
明石愛理終于面露疑惑:“怎麼會是第一次?是他這次答應了嗎?”
征召和響應是兩個環節。足聯以前就發過征召短信,隻是糸師冴根本沒去,似乎因此在國外俱樂部那邊個人行情變得更好了——一個尚未披上國家隊戰袍的少年天才。拒絕後有沒有再征召她倒是不知道。
信息量好大,原來足聯之前還悄無聲息地碰過壁麼。帝襟杏裡沉默了一下:“應該是會答應的,畢竟足聯放出了風聲……輿論層面稍微挽救了一下最近有點糟糕的名聲。”
明石愛理:“有什麼差别,他們名聲本來一直都很糟糕啊。”
帝襟杏裡:“雖然但是,愛理,我姑且也算是足聯的雇員。”
明石愛理:“…………”
明石愛理露出了這些天以來最吃驚的表情!
帝襟杏裡看這人的表情發現是真不知道,哭笑不得,當初遞給她的名片上就有印,這孩子打電話過來的時候是真一點也沒看啊。
明石愛理:“好吧。為了杏裡小姐我努力收回一下這句話。”
帝襟杏裡:“沒關系,你隻是實話實說,這種從上至下腐朽僵硬的機關拖到病入膏肓還自覺金身不破……要是職位上的僵屍們能像換血一樣一口氣全換掉我也不會覺得可惜的。”
明石愛理:“哇!罵得比我狠多了!”
罵歸罵,班還是要繼續上的。這就是社畜的悲哀……帝襟杏裡閉了閉眼,不好叫尚未踏進社會這條長河的青少年聽進太多牢騷。
她實際上也因為這段時間上司的頻頻問責搞得心煩意亂,倒不是因為上司本人——雖然被指着鼻子訓确實很倒人胃口,她也能無視掉。名義上她才是藍色監獄計劃的發起者,也是鍊接繪心甚八和霓虹足球聯盟的中間人,盡管她的一腔熱血尚未冷卻,也急切地、狂熱地想為這個國家的足球引導出一條全新的道路,但這到底是否正确,拉下變軌杆的人在當下是無從得知的。
淘汰者的眼淚和哀嚎讓她并非毫無動搖,可動搖也隻是動搖而已,走上這條路她就絕不會回頭了。
帝襟杏裡輕聲說:“愛理,你想過未來嗎?”
明石愛理:“沒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