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誤會就大了,背景音明石愛理耐心解釋并非隻有性/騷/擾才算是少兒不宜,血腥暴力也算是,她接受的尺度是綠色全齡向……馬狼照英氣得想把這兩個王八蛋一起從這裡趕出去:“誰關心這個!”
明石愛理:“我關心,所以你也得關心。”
這樣的強盜邏輯貫徹了她的一言一行。馬狼照英來到意大利棟之後,跟前助教單獨說話的次數才增多,之前食堂的偶遇、小隊的訓練,小白臉男跟個挂件似的一直跟在她旁邊,她倆叽裡咕噜說什麼他也沒耐心聽,唯一算得上私人接觸的時刻隻有在球門前的one on one,那時她的廢話可沒那麼多。現在他被煩得每天看到那雙無辜的眼睛就下意識提防起她可能的暴言……
“惡童。”馬狼照英說。
“我麼?”明石愛理有點新奇地指了指自己,給她起外号的人不算少,隻不過一般不會當面叫破,“比……那個外号要好一點。那就采用吧。”
那個外号又是什麼鬼……哦。鐵壁是吧。連馬狼照英這種不太關注雜志和報紙的人都略有耳聞,比她的本名傳播度要高多了:“鐵……”
明石愛理一腳撥過另一顆球,一分鐘前剛被穿裆的馬狼照英瞬間警惕,站姿都變得更加緊繃:“喂!”
她笑得眉眼彎彎:“來吧。更認真一點?”
這就純粹是在氣人了。馬狼照英冷笑一聲:“你别等會玩過頭了影響明天上場……”
*
史納菲要求他倆去找他一趟,最後還有點事情要囑咐。
但在錄像室和導師辦公室都沒找到他人,還是路過的二子說史納菲有點事被叫走了,在訓練室留了字條,讓他們去一趟大廳找他。
這需要離開意大利棟,因為史納菲提前打過招呼,工作人員也沒有阻攔他們。幾個之前打過交道的人還沖明石愛理擠擠眼睛,說他們都會支持意大利。
她笑着跟他們揮了揮手。
馬狼照英對那些面孔完全沒印象,即使明石愛理說他們之前打過照面,他還是一點也想不起來。她說好吧心無旁骛也是件好事,你讓我想到了另一個人。
别把我和菜/雞相提并論。馬狼照英理所當然地說,我不會在意我人生的配角……你在幹嘛。
明石愛理在打字。
她抽空擡了下頭:“哦。我在跟凜說你覺得他是菜/雞。”
馬狼照英:“………”
熊孩子啊你!?馬狼照英嘴角抽搐一下:“你盡管告狀,我當面都會這麼喊。”
明石愛理不打字了,她擡頭一臉譴責:“那你幹這種事情的時候幹嘛不叫我!我想看現場版!”這種無傷大雅的看熱鬧她是很樂意插一腳的。
馬狼照英又:“……”
馬狼照英:“喂。說得像我們關系有多好一樣。”
明石愛理挑眉:“不是麼?”
“你,欣賞我的自我,盡管沒說。”她用手指了一下馬狼,又調轉方向指向自己,“我,欣賞你的哲學,是的我說了很多遍。這難道不能證明我們關系還不錯?在我的定義裡,這已經算做是朋友了。”
朋友。唉,朋友。
明石愛理面上不為所動,心裡歎了口氣。
也許語言和思想是有能量的,他們在下一個拐角遇到了禦影玲王和凪誠士郎,隻有這個時候明石愛理才會由衷地覺得這片地方小得可怕,總是在不想遇見誰的時候正巧碰上。
隔着半條走廊,雙方不約而同地停下了腳步。
闊别九天的重逢,他們看着彼此的表情都略帶尴尬(主要是禦影玲王和明石愛理)。這不是他們分别最久的一次,中間也沒有完全斷聯,但此時的氛圍卻前所未有的僵硬,甚至還不如剛認識那陣顯得熟絡。
禦影玲王:“我們剛好有點事。……晚上好啊。”
明石愛理:“呃……嗯,晚上好。我和馬狼也有點事,要去找史納菲,你們看見他了麼?”
這主要是在問禦影玲王,凪誠士郎連史納菲是誰都不認識。雖然繪心甚八在開始就介紹了各棟大樓的導師人選,但他也不是會記這些事情的人……禦影玲王指了下某個方向說他剛剛跟繪心甚八呆在一起,兩個人在聊事情,現在過去應該還沒走。
凪誠士郎補充他們神秘兮兮的,好像有什麼秘密。他倒不是自願不動,而是被禦影玲王直接拽住運動外套的後領,強行控制保持距離和不要說一些不該說的話,讓所有人陷入更尴尬的局面。他搞不懂自己隻是普通地提出了建議,甚至這兩個人之前都是無意放縱的,挑明之後卻顯得像是被他踩了尾巴一樣炸毛了。
半條走廊的距離隻有數米,像是不可逾越的界限,誰都沒有打破。禦影玲王按捺着躁動的心髒,感到焦躁的不止是凪誠士郎,她現在不想被靠近——耐心。越是這樣越需要耐心……他倉促地笑了一下:“沒關系的。我們先走了,明天比賽加油?”
你們也是。明石愛理沖他們點點頭,結束了這場偶遇,向走廊盡頭走去。盡管禦影玲王說了要先走,可是她并沒有聽見腳步聲,明顯能感覺到有目光留駐于她的背影,她不能……她也不想回頭。
綿軟如細雨一樣的傷感籠罩了明石愛理,她的情緒迅速低落下來,隻是憑借地理位置隔絕的冷處理并不算是真正的解決問題,他們不可能一直這樣下去,這是用抛硬币也無法破局的難題。她必須要做出一些什麼了。
馬狼照英在中途安靜得可怕,他有一種自己誤入其他劇組的感覺,三人組的氣氛熏得他牙酸。離開那條要命的走廊足足有幾分鐘明石愛理都沒有再開口說話,她的表情甚至有幾分落寞,這讓馬狼照英頗為受不了,還不如平時想一出是一出地鬧事時看得順眼:“擺出這副死人臉幹嘛,那小子是故意賣慘站那不過來的。慣得他……”
明石愛理歎了口氣,情緒仍然低落:“就是因為他是故意的,所以才更難受吧?”
他們不該是這種關系。明石愛理心想。可是他們到底該以什麼樣的關系繼續相交下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