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洛基現在仍然在帶球,像是沒看見她一樣。如果這個時候她提前下地抱球,洛基尚且存在餘地盤過她直接射門;如果聯合隊友逼他不得不射門,那也得真的做到才行!洛倫佐鏟球失敗,洛基左腳輕輕一撥閃過此人的滑鏟,又擰身躲過他超絕不經意跌倒了還不忘去抓球褲的手。面對兩個後衛和門将的夾擊,他再次提速。
這次被閃過那可真的就是直射空門了。
明石愛理果斷單膝滑跪撲球,皮外傷才愈合沒多久的小腿隔着球襪和護腿闆都感覺到發熱,但在腎上腺素的作用下她幾乎什麼也感覺不到,隻有自己激烈的心跳聲在倒數每一個動作。她抱球的動作标準且目标明确,毫不畏懼在方寸領域内會撞上誰,倒不如說她的目的就是讓洛基失去平衡無法射門。
傲慢什麼?他也沒快到讓她招架不住的程度!
洛基心裡想,這一刻門将的身影跟先前門前撲救的樣子完全重合了,但這一次不一樣的是,她看到的是自己。傲慢什麼?門将本來就該把注意力放在最具威脅性的射手身上不是麼?
在即将撞上門将之前,洛基帶球的腳慢了半拍,右腳腳後跟緊貼着足球,左腳内側夾帶着球,雙腳躍起,球自頭頂躍過一條漂亮的弧線——他擅長的又不僅僅是速度。洛基直接從下地撲球的門将身上跳過,腳底落地再次跨步已經拉開了半人的距離,他的面前隻剩下愛空一個人了。
從淩空抽射再到球入空門也隻不過是幾秒鐘的功夫。
三分鐘倒計時結束和宣告進球有效的哨聲同時響起,洛基轉身向剛從地上爬起來的門将遞出了手:“漂亮的撲救。”
明石愛理也沒有拒絕他的好意,她被拉起來,低頭拍了拍自己身上的草屑,眉頭皺着,但到底是誠實地回應:“……漂亮的過人和進球。”
洛基沒忍住笑了出來。
帕布魯在教練席捏着筆杆子,他在史納菲站起來就小聲自請上場,因為意大利棟一主一副的模式,繪心甚八命令規定隻能有一個人上,不能等同于球員輪換。帕布魯也沒積極到想要在這種場合下跟史納菲争搶上場,但能跟親友當隊友的機會不是那麼多,他還是頗為心動的。
隻是史納菲看破了他那點小心思,拒絕得沒留餘地。他跟大前輩也不好直接叫闆,鼓鼓臉頰也就歇了想法,老老實實在場邊記錄史納菲想要的數據。
但現在看着洛基平和舒展的表情,他突然産生了一絲明悟。當初經曆那場對練的除了門将和射手還有這貨,别看朱利安·洛基行事算得上進退有度,但野心勃勃盯着世界第一席位的家夥能是什麼大度的人,他無法忍受不被别人放在眼裡,哪怕不是故意的。
難怪平時帕布魯忍不住叨叨的時候,所有人都覺得煩,隻有洛基會耐心地聽下去并且應聲,平時共同遇到助教的時候也會在旁邊聊上幾句。
他還當洛基是對親友的欣賞,暗自覺得他挺有眼光。
但……靠!他是故意的!平時不聲不響,實則就等着現在這一幕洗刷之前的印象!想頂替他的位置?帕布魯可愛的臉頰如寒冰一般。
兩邊比分追平,導師又下場,氣氛激化起來。
史納菲覺得以二子的體力,再上去搏一把就會變成對手的突破口了,轉而派上另一個意大利青年球員。洛基則是在所有人的意料之外,重新讓糸師凜上場。
洛基言簡意赅:“雙核。做得到吧?我不管你們怎麼配合,但我要看到隊伍運轉起來。如果你們兩個在球場上打起來,那下一場誰都别上了。”
糸師凜:“……”
士道龍聖:“……”
兩人對視一眼,都覺得有點惡心地移開了視線。但要說他們真的不知道怎麼配合那才是說謊,隻是平時都看不順眼對方的風格。
糸師凜活動了一下肩膀,主動說自己會呆在中場策應,你沖你的。士道龍聖都要被這倆姐弟的反常搞得毛骨悚然了,踢比賽的時候這麼冷靜實在是有點恐怖,他們不會熱血沸騰上腦麼。他回過頭來抵着糸師凜看了半天以為不是本人,畢竟他跟他哥哥真的長得很像,而他也不太關注男人的長相,士道試探性地喊了聲小冴?
糸師凜:“閉嘴!這是你喊的麼!”
士道龍聖哦了聲,心裡有數了:“愛理親也這麼說過。”
在第二輪互罵開始之前,洛基深吸一口氣:“都想滾下來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