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影玲王吐槽:“這也太極端,你不如猜洛基給他洗腦了。”
阿吉不知道他們原生态的環境到底是能有多差,普通的隊友配合都讓他們露出一副吃到不幹淨的東西的表情,若有所思地觀察着衆人的表情,在心中打标。殊不知這群人都是親曆過NO.1和NO.2踢着踢着陰差陽錯撞到一起再打起來的戲劇性事件,對合作的認知已經跌破了下限……
明石愛理放棄出擊,兩個前鋒都有起腳遠射的預備,她心中的警報聲像鳴笛那樣響個不停,後衛們封堵及時減少了射門空間也擋住了部分視野,士道龍聖的背身射門和糸師凜的弧線球在這個距離都能有不錯的發揮,隻有一個人她還可以蒙一蒙方向,兩人皆在,可能性就太多了,蒙題的大前提是你要知道這題出的是什麼啊!但她不能露怯,面色陰沉如水,緊盯着人群,随時準備撲救。
“右邊!”洛倫佐就是這個時候出現的,他跟幽靈似的飄向球門左側,背手的姿勢一出很明顯是準備跟門将一起封堵。
明石愛理沒有猶豫地往他的反方向撲出去!
那球沉沉砸在洛倫佐的胸膛,龇牙咧嘴地被他給擋了出去。明石愛理在發現落空的時候就在半空中輕微調整了下姿勢,落地跟貓科動物一樣在地上滾了半圈蹬地翻身爬起來往前沖,搶到落點的是蟻生,但他眼見着在士道和糸師凜的夾擊中即将失去球權。
球在争搶中高高飛起,蟻生勉強用腦袋搓出一道弧線——他确實擅長頭球,因為倉促這球也沒送出去多遠,但對于愛空來說也夠了,他背身抗住糸師凜,張開手臂隔開後者觸球的空間起跳争頂,再次把球頂飛。
這回接球的是明石愛理。
她面對邊打招呼邊毫不客氣搶球的士道龍聖,冷靜地一記快速短傳直塞到洛倫佐腳下,同時不戀戰地往後撤,對方輕飄飄地說了句nice work,OK?球重新回到了中場。
教科書一樣的後場攻防戰,重組後的意大利就是這樣的對手。發出喟歎的不止有英格蘭一方。
這場比賽一直持續到馬狼轟進場上最後一顆進球為止,3:2,意大利拿下了第一場比賽的勝利。
僅僅一場比賽,雙方其實都略有收斂,團隊仍存在磨合的空間,但已經大緻展現了兩邊的戰術發展風格。
場邊原本顯示比分的大屏幕在黑屏後嘟地一聲又重新亮起,許久沒見的繪心甚八出現在屏幕中,他簡略地把進入職業選手賽道的過程比喻為搶椅子的遊戲,問所有人适應得怎麼樣?
明知故問得讓明石愛理都忍不住虛起了眼睛,隻不過惡趣味的大人并不是真正地需要回答,他很快自顧自地抛下一顆炸彈:他們這場比賽全程都在世界各家足球俱樂部的老闆的注視下進行,同時也有解說員實時講解對外點播,俱樂部老闆們在每場比賽都會進行投标,投标的金額會成為他們最直觀的排名,前23名選手會進入世青賽的大名單。
伴随着他的說明,名字和數字都在以眼花缭亂的速度翻新着。他的話音剛落,無論是現場,還是繪心甚八都安靜下來,那些數字也定格下來。
“……”
明石愛理鐵青着一張臉。
洛倫佐看着自己的報價,挑挑眉吹了聲口哨,倒是比之前的報價要更美觀一些,年薪這種東西總是不嫌多的,誰會讨厭錢呢?……哦這裡好像有一個。他把視線轉移到不遠處散發着強烈排斥氣場的門将身上,好像上面被尤伯斯給出全體球員中都能排到第三名報價的那個人不是她一樣。
明石愛理這下知道帝襟杏裡和繪心甚八為什麼要瞞着她了……要知道這從頭到尾都是一場直播秀的話,她會直接退出第二期計劃。她當然清楚如果自己一直踢球變相也是活在鏡頭底下,但比賽的錄播和正常生活被觀測的直播那是兩碼事!而且除了藍色監獄計劃的相關人士以外都知道是什麼意思?
“全面直播嘛……”面對門将危險的視線,洛倫佐直覺有哪裡不對,他立刻唉聲歎氣,“我好多次都想透露!實在是違約金太高……”
……不要臉!後場的意大利球員忍不住側目。
實際上明石愛理就算是有火也不會對着洛倫佐發,她深吸一口氣,搖搖頭沒說什麼。
被這個重磅消息沖昏頭腦的不止有她一個,英格蘭棟,克裡斯也沒有要照顧這些人的想法,徑直就剛剛那場比賽簡單做了一些分析,他們下一場比賽的對手是德國棟,但按照計劃,後面他們也會跟這兩支隊伍交手,經過比賽的打磨,陣型隻會變得越完備。
本來就一腦門官司,又暈頭轉向地被塞進了戰術分析,離開錄像室的時候大多人的精神都不太好,走廊的燈光亮堂堂的,照得人眼前發昏。
凪誠士郎慢吞吞地出門的時候,瞄到了不遠處有誰抱着膝蓋坐在未開啟的訓練場那扇門的旁邊,他停下了腳步。
“凪?……啊。”禦影玲王疑惑地出聲,但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瞬間噤聲了。
剛剛在屏幕中看見的張狂又冷靜的門将換成了常服,肩上搭着毛巾披散頭發像個迷路的小孩一樣抱膝坐在門邊發呆。
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走了過去。
餘光有一大塊陰影靠近,明石愛理隻是走神也沒睡着,凪誠士郎伸手讓她抓住站起來,她從善如流,沒忍住扁扁嘴:“我在等你們。”
禦影玲王也在同時摸了摸她仍在滴水的發梢:“……頭發,還是沒吹幹啊。”